不复白日里的克制。
忽然。
葛苇一下子坐了起来,端端正正,撩到小腿的睡裤也放下来,裹到脚踝。
顾晓池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坐回书桌边,把《中外服装史》翻开。
身后的沙发上,葛苇坐在那儿叨咕:“不是说五星级标准么,隔音这么差,cao……”
是隔壁的房间,乔羽和Ben,传来……那种声音。
喘息夹杂着乔羽的话语,很容易了解到他们正进展到哪一步。
大概就是,正式开始以前,疯狂的互相摸互相啃。
顾晓池盯着面前的书页,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葛苇找来遥控器:“这电视怎么打不开?!”
隔壁房间的声音,还是清晰可闻。
说实话,看着乔羽,顾晓池不觉得她是这么奔放的人。
总感觉这样的声音制造,像是故意。
有一些撩骚的话,也不知是说给Ben听的,还是说出来刺激葛苇的。
反正身后的葛苇,听起来确实挺受刺激,一个遥控器都能被她按得噼啪响。折腾了半天也没打开电视。
气得把遥控器往床头柜上一丢,“咚”的一声。
隔壁房间的声音反倒停止了。
在正式发生关系以前,莫名其妙的,戛然而止。
身后的葛苇深呼吸了一下,问顾晓池:“有烟么?”
她自己的没剩几根,放在口袋里,烟盒撕开给顾晓池当了画纸。口袋里的那几根,早就抽完了。
顾晓池站起来,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丢给葛苇。
葛苇接了,问她:“我在房间里抽你介意么?”
顾晓池摇头。
葛苇从自己风衣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了烟,重新跪到沙发上,面向窗户,把窗户推开。
她怕屋里烟味太大,开了窗,对着外面抽。
夜风吹进来。山里的风,带着一点凉意,清冷的,反倒把屋里又热又躁的气氛,吹得平息了不少。
葛苇抽着烟,薄荷的味道也是凉凉的。她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
夜风撩着白纱窗帘。呼啦,呼啦。
顾晓池手里的书,被风吹着,翻动了一页。
正捧着书发呆的顾晓池一愣。
索性合上书,站起来,走到沙发边上。
葛苇跪在沙发上,手肘撑在窗台上。而顾晓池,就站在她的身边。
两人一起站在床边。
往下看,是一片林海。有松树,柏树,枫树,还有别的一些什么,夜色太黑,分不清楚。
淡淡的月光洒下来。
葛苇说:“你看今晚的月亮挺圆的。”
顾晓池抬头。
夜幕很美,是一种很深的蓝紫色,像什么人的梦境,迷离,又不至于绝望。今晚是月圆之夜,月亮像一个巨大的银盘,挂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