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莫名把这样一罐药膏给她,她都不一定敢用。
顾晓池把药膏放回口袋里,悄悄走回窗户边,把缝隙推开得更大。
准备走了。
想了想,突然快走两步,走回葛苇的病床边。
看了一圈,极其小心的拉开床头柜抽屉。
把那一罐药膏,藏在了一叠剧本之下。
藏完又怕自己再反悔似的,连走带跑,回到窗户边,拎起自己的鞋,翻了出去。
不忘从外面帮葛苇把窗户关小。
跃到树枝上,顾晓池的心还在猛烈的跳。扑通,扑通,扑通。
乔羽的声音从病房外传来:“有人来过么?”
两位保镖在告诉她,韩菁来过,其他没了。
顾晓池顺着树干,轻轻往下滑。
快要落地的时候,猛然一跳,穿上鞋,连鞋带都系得乱七八糟。
又开始在夜风中狂跑。
这一次,不是跑向葛苇,但也是为了葛苇。
韩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的时候,吓了一跳。
她没想到到了这个点,公司除了她这位“灭绝师太”,竟还有别的人在。
韩菁抬头,更惊讶了。
门口竟然站着顾晓池,一头长长的黑发凌乱的披在肩头,像打了结,她也没管。
嘴里呼哧呼哧喘着气,冷白皮肤的脸颊上,泛起一阵身处高原一般的红。
像是一路跑过来的。
“菁姐,不好意思,打扰你。”顾晓池喘着气说:“我就猜你应该还在办公室。”
“进来吧。”韩菁说。
顾晓池走进去,关上门。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她说。
韩菁点了点头:“你问。”
“你为什么怕乔羽?”顾晓池开口。
韩菁猛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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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葛苇醒来的时候,觉得神清气爽。
这几天,她在医院里面睡得特别好。
本来一开始是睡不好的。近十年,她本来就有很严重的睡眠问题,要么睡不着,要么睡着了,总是做着同一个噩梦。
所以喜欢灌自己酒,叫一堆男男女女小鲜肉去酒店陪聊。
放纵自己,闹出一堆荒唐的新闻。
进了医院,当乔羽发现她还是睡不好以后,去找医生说了些什么。
从第二天开始,葛苇开始拥有了很久未曾有过的深度睡眠。
她发现自己总是困得很早,半开玩笑的问乔羽:“你不会给我下药了吧?”
乔羽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会害你。”
葛苇一愣。
“当然。”她说。真心实意的。
早餐是乔羽命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