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顾晓池点点头,下巴在葛苇头顶蹭啊蹭的:“嗯,就是等到死啊。很多很多年以后,到坟墓里去,继续等。”
葛苇问:“还是等不到呢?”
“等不到啊……”顾晓池想了想:“那你给我献一朵小菊花吧,安慰安慰我。”
葛苇笑了一声,不过她觉得,顾晓池应该不知道自己讲了一个huang段子。
“就这?”葛苇问。
“嗯。”顾晓池又点点头,葛苇头顶的头发都被顾晓池蹭乱了。
葛苇轻轻挣扎,扭头向一边,看到刚才自己放到地上的冰棍,放了这么久,化了。
像一颗融化的心,在地上染出湿哒哒的一摊。
葛苇说:“你先放开我。”
顾晓池放手,没任何勉强。葛苇坐回原处。
银幕上的乔羽在笑,盯着卧底警察吃剩的苹果核,拿起来放进自己嘴里,不顾里面氢化物的毒性,咀嚼着吞下。
连苹果籽都不放过。
葛苇看看身边的顾晓池,她也盯着银幕上的乔羽。
葛苇说:“我考虑一下。”
顾晓池说:“好。”
葛苇问:“你不问我要考虑多久么?”
顾晓池看电影看得专注,没转头看葛苇,嘴里说:“多久都行。”
我会一直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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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影院走出来,回程还是葛苇开车。
顾晓池坐在副驾,手撑在车窗上,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葛苇问她。
顾晓池望着窗外的地面:“原来凌晨没下雨。”
“下不下雨的,到底哪里重要了?”葛苇觉得奇怪。
“不啊。”顾晓池笑了:“一点都不重要。”
下不下雨,也都表白了。
不管上天的暗示是什么。顾晓池也都这么跑过来了,横冲直撞的,向着葛苇的方向。
那就,跑下去吧。
不管下不下雨。不管有多少阻碍。
寂静的夜,昏黄的光。顾晓池像是很放松,两手撑在座椅上,身子左右轻轻晃动。
嘴里哼着什么。
葛苇仔细听。
“……”葛苇觉得挺无语:“你居然在唱种太阳。”
“嗯。”顾晓池说:“本来想唱你白天唱过的那首,但那首比较难,我记不住调子。”
葛苇承认,《种太阳》肯定比《Rain》要魔性洗脑得多。
“你心情很好啊?”葛苇又瞟了顾晓池一眼。
“嗯。”顾晓池点点头。
如果自己是一只小狗的话,这时候应该尾巴都要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