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后就下旨免了六宫请安,称自己身体不适——召太医看过后,说是郁结于心,皇上知道后立刻责罚了三皇子妃,说皇后是她气病的,说她不孝。
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忠、孝,本是天底下最无用,却又最不可或缺的两顶帽子,说三皇子妃不孝,一个皇子妃谁会在乎,夫妻一体,其实就是在说三皇子不孝。
不孝嫡母可是大污点,薛昌煜吓坏了,天天跑去坤宁宫求见,却连门都进不去。
慕容氏说了,人家要静养,让三皇子请回吧。
此事不解决他要吃大亏的,薛昌煜咬咬牙跺跺脚,索性跪在了坤宁宫门外。
此法果然有效——皇后身边得脸的崔司言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还不等薛昌煜的脸上带出喜意来,崔姑姑皮笑肉不笑地质问他道:“三殿下,您是在逼迫皇后娘娘吗?”
······
路都堵死了,薛昌煜最终还是灰溜溜地回去了。
这一出实在是漂亮!慕容氏竟然这么有手段了,薛雯看戏看得津津有味,虽说少不了皇上授意,但不得不说,这件事皇后实在是办的干脆利索,一下子就把三皇子按死了。
薛昌煜烦人,皇上这会子再看自己的四儿子就很满意了。
在蓟州一去就扎了根,好一阵忙活的薛昌韫,简直就像是老黄牛一样,质朴无华,而又踏实肯干,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既不像薛昌煜一样上蹿下跳地钻营碍眼,也不像薛昌辉一样临时掉链子,把自己给整受了伤。
蓟州又打了几回仗,有大有小,胜多输少,薛昌韫当然也不是毫发无伤的,但他轻伤不下火线,永远拼杀在头里,赢得了上下的称赞与敬服。
皇上十分感动,亲自写信勉励,然后,封三皇子为燕王,封四皇子为秦王······
薛昌韫接到了旨意多少有些失落——他在蓟州干得好好儿的,谦虚点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照实里说,功劳也真立了不少,甚至与此地的军民都处出了感情了。
结果却是三哥被封为燕王,他辛辛苦苦大半年,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但薛昌韫总体来说确实是个实诚人,并没有因此而撂挑子不干,仍然老黄牛一样兢兢业业地在蓟州干活儿,甚至还顺手上书参了蓟州总兵一本。
皇上派东厂一查,薛昌韫所列贪腐、拉帮结派、鱼肉乡里等罪状均为属实,当即就将人押解回京下了大狱,蓟州百姓奔走相告,喜气盈城。
那薛昌煜倒也不是真就是个废物,闻得风声,既然已经被封到了燕地,动作迅速地安插了个自己的人做了蓟州总兵——也是他那将门出身的侧妃孙氏的姑父,焦予昶。
当然,此人到了蓟州后,被薛昌韫动作更为迅速地“策反”成了他的人,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