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新辞眼眶突然好酸,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见到少年,又或者说自己下一秒在哪里。
少年转过身,孟新辞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孟新辞搂得很紧,严丝合缝地贴着万均修。
再过不久,少年要面对很多苦难,想到这个,孟新辞觉得好心疼。
——你孤独痛苦的那段岁月,请你也像今天这样,笑一笑好不好?
孟新辞带着一点哭腔,沙哑地同怀里的少年说:“万均修,你一定要坚信,有人永远爱你,很爱很爱你。”
怀里的少年笑了,转过身也抱住了孟新辞,他的声音很轻快,好像这句话只是普通的道别,他一点也不意外。
“我知道有人永远爱我,你也是,有人永远爱你,一直爱你。”
松开怀抱,少年的背影离孟新辞越来越远,一直到只能在夜幕中看到他变成了一个白点。
孟新辞难受得忍不住坐在路边哭出声来。
“新辞,新辞别哭……”有一只手晃晃悠悠地伸出来,在孟新辞头发上轻轻软软地揉着。
孟新辞猛地抬起头来,眼泪让他的视线模糊不清,面前的人和路灯都变成虚影。
他抬手拼命地揉着眼睛,终于虚影变成了实体,是他的万均修。
不是穿着校服的少年万均修,是坐在轮椅上,满眼柔情的万均修。
“坐在路边哭什么呀?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快起来回家了。”万均修勾着一点身子,用他蜷着的爪子颤颤巍巍地替孟新辞把脸上挂着的泪滴抹掉。
孟新辞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转头环视周围一圈,小区保卫室的墙漆不似先前那么鲜艳,已经变得斑驳,那缅桂花树已经开得很盛,郁郁苍苍像一把绿色的打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