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万均修就真的要回去了。
才短短几天的相处就又要分开,孟新辞怎么都舍不得。回到酒店看到万均修,不争气地抱着万均修怎么都不肯撒手。
“傻子,这才多久呢,以前不都自己过了一年多了么?怎么这会又要哭鼻子了?”万均修伸手也尽量圈着孟新辞,瘫软的手心在孟新辞背上轻轻地拍着。
不说话还好,一听到万均修说话孟新辞更受不了了。恨不能有一种药水,能让万均修吃了就会变得很小,然后就可以让孟新辞装进口袋,随身带走。
孟新辞的脸色不太好看,连说话都带着哭腔:“就是有过分别,才更忍受不了分别你明白吗?”
“那我等你好不好?我在家等你,你想什么时候回来,你什么时候有空你就回来,我一直都在,就乖乖等着你。”万均修侧头亲了孟新辞一口,他眼尾也有点红红的,但总不好自己也哭哭啼啼,这样不好。
万均修只有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一点,淡定一点,孟新辞才能放心地让他回去,然后才能没有顾忌地去朝着他的方向前进。
临出发的那天正好是周六,孟新辞特意把火车票订在下午,上午他还有点事情想要和万均修去完成。
他带着万均修找了一家摄像馆,打算再拍一张合照。
万均修埋怨他乱花钱,这会手机像素那么好,用手机拍一张不就好了。
更何况现在万均修的身体比以前还要差一些,毕竟瘫痪那么多年,身上该退废萎缩的都已经到了一定程度。看起来只剩那副骨架还能撑着衣服,但实际多难看他心里是有数的。
他现在就不爱照相,正儿八经地拍照片,还是孟新辞落户口的那天。
两个人都到门口了,万均修还是不想拍,一直慢腾腾地不肯进去。
孟新辞蹲下身体,抬头仰视着万均修说:“可能你不太能明白我的一些想法,或者说你没办法体会我对你的感受。地震那年,他们是从废墟里把我挖出来的,而你又在不久之后把我带走,这对我来说真的像重活了一次,你就是赐我新生那个人。这些年,我虽然一直没说,但是不得不承认,我是依附着你活着的。”
“可我觉得我们是互相依附的,是新辞你撑着我帮着我的。”突然听到这话,万均修心里很不是滋味。
孟新辞发现万均修的手有一点点颤抖,他握住万均修颤抖的手,他的手有点凉,孟新辞又握得更紧一些,企图把自己所有的赤诚和滚烫传递给万均修。
“你先听我说完,你也别激动,我没事,我就是想趁今天和你说点一直藏在我心里你不知道的想法。”
“我一直依附着你生活,小一点的时候需要你教我说普通话,给我做饭。长大了要面子了,要你给我买好的衣服鞋子,后面学费,生活费,这些都是我不得不依附你的事情。我知道住院的时候你替我去借钱给我念书这件事了,所以我不怪你为什么那会要那么坚决地说以后我和你再也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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