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觉得我在师附中就像个异类!”
孟新辞拿起书包就冲进小房间,把门“啪”地一下关上。
才被万均修接回来的那段时间,孟新辞不依不饶地闹着回家,那会万均修气极,和他分开睡了一夜。
那天晚上万均修没有睡着,整夜都在想要不要送孟新辞回老家。要是真的把他送回去了,他以后该怎么办?
那会的万均修,也像今晚一样,觉得自己非常没用,更觉得无能为力。
好像自己做的永远都是错的,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跟自己走,愿不愿意去师附中。
那本练习册还在他腿上,他转动轮椅到茶几面前,两只手捧着练习册放到茶几上,认真看上面的习题。
小学毕业以后学校里不要求签字,他就没再管过孩子的作业。心里一直是相信孟新辞在学习上没有问题的,他那么好强,小学的时候分数掉了一点都会加倍努力回来。
可是现在练习册上几乎都是叉,红勾寥寥无几。最开始的几页,还能认认真真勾画题眼,到最近几天的连选择题上的ABCD都写得潦草。
修订对错也是几乎没有,也不知道到底是不会还是老师讲的时候没认真听。
万均修觉得好内疚,因为对孩子的过分信任,反而忽略了他已经换了新环境,也需要适应,也需要关怀。
而这段时间自己做了什么呢?没有过问他的学习,也没有问过他在新学校的生活怎么样?还习惯吗?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孟新辞本来是躺在床上发呆的,突然听到万均修轮椅的声音,一下子站起来顶着门。这会他还不想和万均修说话,也不想看到他。
果然,没过一会,门锁轻轻动了一下。其实就算孟新辞不顶着门,万均修也进不来。屋里的两个房间都是老式的球形把手,平日里就他们爷俩,不会把门关起来。就他现在手的情况,是怎么都没办法把门打开的。
万均修又轻轻敲了敲门,轻轻喊了一声:“新辞,你能开开门吗?叔叔有话想和你说。”
孟新辞没有出声,一直死死地顶着门。
“你不愿见我也行,那我在门口说好么?”万均修还没走,还在继续说话。
“对不起,我先和你道歉。是我不好,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在以一个大人的角度出发,带你回来是这样,怕你那么小一个孩子独自在老家没有办法好好生活。现在你的学习也是这样,当时你在杨家二小成绩那么好,我很害怕如果因为我的原因,没有办法送你去更好的学校上学,以后你会怪我。所以我让你去补习,让你去冲师附中。”
万均修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自责感尤其强烈,一点不比得知孟添去世那会差。忍不住鼻子也酸了起来,甚至带着一点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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