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钰睡了许久,过了午饭才醒,吃了点刚出锅的皮蛋瘦肉粥,热得衣裳敞着没纽,公馆的四壁和地板冷气很浓,一会儿没纽,冷气侵犯肌体,她鼻肉一痒,手捂住鼻头打了好几个近乎无声的喷嚏。打得着急,透明的鼻涕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随着呼吸忽上忽下。顾微庭给她递手帕,甄钰好面子,出丑狼藉了,默默背过身擦去鼻涕,还客气得很,接过手帕的时候说了句谢谢。
擦了鼻涕的手帕攥在手里不知放在何处,甄钰别扭的样子,顾微庭看着一团高兴,笑她脸皮薄,拿走那张不干净的手帕,说:“睡了一觉,脸皮还会变薄吗?明明男女之间热的时候你都不会变薄,得了,快些把扣子扭上。”
甄钰不想再出丑,乌溜溜的眼睛对着地板呆看,乖乖地把扣子扣到顶。
顾微庭冲了一杯甜蜜蜜的牛奶,甄钰接过来,捧在手里没喝:“我姆妈什么时候会给我打电话?” 甄钰的声音略略有些酸涩住了。
“唔,很快吧,等明日我打电话过去问问。”
甄钰止不住眼圈一红,哽咽着说:“不能现在打吗?”
“方才打了,你姆妈在医院里头检查呢,估么还没回来,你姆妈在这个年龄生孩子,有危险的,要经常去检查,你不用担心。”
前半截话不过是骗人安心的一句假话,不过甄钰能放心,说假话也无妨。
“我们今日哪里也别去,什么也不想了,把牛奶喝了。”顾微庭让娘姨去买些晚鲜回来,晚上吃白灼海鲜,找刘守丰的事儿搁到明日再说。
但很快,刘守丰又打了一通电话过来,数四强调有急事,电话里头说不清,催促顾微庭来一趟,或者他来顾公馆。
二人是泛泛交情,刘守丰能有什么急事找他呢?骂者自骂,做者自做,这是顾微庭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在报纸上占据风头,不能把人真正扳倒,只是给对方使个绊子。
顾微庭纠结了一刻,让方管家驱车去把刘守丰接过来商谈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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