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微庭止步于阶上,被冷眼相待二人一离去,他敛下目光,转身进屋。
甄钰冷眼观他,嘴皮子动动,正要穷究此事,顾微庭却直直压上来,握着她的柔荑,一起躺到沙发上去睡觉:“我发烧了,过几天再给你解释。”
两具身体迭着躺,甄钰躺在上面,亲切感受他的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她半推半就地躺好,摸他的额头,蒸蒸发热,如火炽一般,再看眼底下的乌青,隐而不露。
甄钰口揾着顾微庭温热的口儿说:“这儿睡得不舒服,去床上睡啊。”
发热也罢,还伴头痛和胁痛,顾微庭怠惰无力,摇摇头,不愿走那二十来级的楼梯。甄钰擘他闭上的眼皮,娇嗔满面,说:“你一个大男人还走不了几步路了?快起来。”顾微庭撑起身,甄钰双手架着他的手臂上楼梯。
顾微庭一手搭在甄钰肩上,一手攀住楼梯扶手,似龟儿那般挪步子。
肩颈上的手臂压得甄钰香汗淋漓,饶是如此,她的脚步儿走得轻松,顾微庭瞅一眼,说:“嗯……你力气挺大。”
甄钰吸口气回:“当然了,我小时候就能去井边挑水,城隍庙的头堂水,太抢手了,但我每回都能抢到。”回话时分散了心,甄钰滑下一只脚来,幸得顾微庭的一扶才没直登登的跌下去。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顾微庭运到床上去,甄钰坐在床沿上摅汗喘气。顾微庭劈腰一搂腰,甄钰失重,在柔软的床上摔个四仰八叉。
顾微庭掀开薄被,单手捞起甄钰搂在被窝内:“陪我睡一会儿。”
甄钰忸怩钻出被窝里:“不要,好热,挨着睡更热。”
“可我冷。”顾微庭用脚扯掉甄钰下半身的被子,一手搂其粉项,“等我睡着了你再走,我现在是个独脚腿,你舍得扔下我吗?”
甄钰拉着顾微庭的手儿轻轻捏了一把:“吃药了吗?你是不是有什么烧心的事儿?”
“嗯,吃了,没有烧心的事儿,是被你榨干了才发烧的。”顾微庭两颧色淡红如抹了粉,没些硬朗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