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在加州见到安澜为了一个勤工俭学的中国女孩挺身而出。”时爷爷顿了顿,眼里溢满笑,也有对徐安澜的欣赏,“你没看到当时美国那群权贵有多傲慢,可只有她愿意站出来。”
时爷爷盯着孙子看了几秒:“那时候,她淡定对那些金发碧眼的美国人说:她是我的同胞。”
“他们骄傲,她能更骄傲。”爷爷笑起来。
时屿表情平静,因为没法想象那一幕。
时爷爷目光远了:“有人说她莽撞,她却说因为有我们在,有人给她撑腰,她才敢这么底气十足。可是对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孩来说,到底是有多不容易?”
“别人不会知道,我们都看在眼里。就为了她一句同胞,她四处奔走,再难也不肯放弃,最后用她的专业为那个素不相识的女孩赢得了尊严。”
爷爷说的这些时屿其实说不上来有什么感觉,很陌生,徐安澜也不是他心上的人,他不会紧张,更不会为此觉得骄傲。
时爷爷像是简单的感叹,又像是随口一说,“安澜是我欣赏的女孩。”他话锋一转,“但你是我孙子,爷爷再喜欢安澜也不会超越对你的感情。”
时屿怔松,爷爷又叹气,“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她,我也只能拉下我的脸去说。”
主动重提两家婚约的是他,如今要说取消的也是他,那可真是够打脸的。
时屿没想到爷爷竟会松口,他不善表达感情,只认真看着爷爷,“假如您口中的安澜这么好,如果她是您真心喜欢并欣赏的女孩,那她值得一个更好的,能懂她也真心对她的人。”
时爷爷脸色微变。
沉默良久,他眼里流露出惋惜,“我明白了。”
时屿郑重的:“谢谢爷爷。”
时爷爷摆手:“别谢我,我需要你保证你对这场婚约的不满不是因为叶锦。”
时屿坦荡:“一直就不是。”
他对叶锦只是因为从儿时走来的情分,她的遭遇,他没法视而不见。
时爷爷拍拍他:“那就行,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时屿欲言又止,最后,他离开。
徐安澜到家后一直在自己房间,洛娅打来电话说要给她补办生日。
“你这生日过得够憋屈的。”洛娅替她不平。
女主角却很无所谓:“意外之喜。”
洛娅脑壳疼:“可别喜了,你不知道外人怎么看你热闹的?”
“你都说了是外人了,内人心疼我就行。”
“你呀你,真是……”
徐安澜笑:“我怎么了?”
洛娅无语:“不怎么。”
“何言绅那事又是怎么回事?”她问,“我朋友给我打电话了。”
徐安澜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说,“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洛娅听不懂:“所以,你跟谁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