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澜笑:“我天天在他眼前晃悠,可他连我前一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都记不得,何况是一面之缘的你?”
所以,当初在会所被时屿撞破,她才胡诌了个“宋雅”的名字去应付他。
她是笃定了他对她的事不会放在心上。
“大意失江山啊。”洛娅并不认同。
徐安澜同样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无所谓,反正快到头了。”
洛娅将今天的资料邮件发给她,她没法参加会议,只能在家办公。下午她还要去机场接爷爷,也许还能赶在生日前跟爷爷谈个心,为她跟时屿的事情做个铺垫。
下午,徐安澜跟赵文歆将爷爷接回家,徐安澜亲自煮了壶茶,端到爷爷的书房。她进去时,爷爷正翻着本相册,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他笑得挺开心的。
“爷爷,喝茶。”她甜笑,把茶水送到爷爷手上,顺便瞄了一眼,“爷爷,您怎么又看我的丑照!”
照片是她七八岁时候,她跟杨以恒打了一架,满身的泥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鼻子上还挂了三颗饭粒。
徐安澜撅着嘴:“您怎么还留着这照片,我要没收。”
徐爷爷抿了口茶,乐呵呵又翻过一页。他近来眼睛不大好,看不大清东西,他拉下鼻梁上的眼镜,冲孙女笑了笑,“这不挺好。”
“哪里好啦?”她碎碎念。
徐爷爷便盯着她看了几秒:“最近跟时屿怎么样?”他话锋一转,“听说你们处得挺好。”
徐安澜瞪大眼:“谁说的?”
哪个人哪只眼睛看到他们好了?
徐爷爷合上相册,拉着孙女坐到小沙发,“时屿不错。”
徐安澜抿抿唇,不吭声。
该怎么岔开这个话题?
爷爷却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跟她深谈:“爷爷年纪大了,就希望能亲眼看着你穿婚纱。”
徐安澜鼻子一酸,心里愧疚。
她一直没告诉爷爷,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婚约前,她没想过谈感情,更没想到过成家这一步。在她的人生规划中,这只是可有可无的一步。
徐爷爷叹了口气:“爷爷最近感觉腿脚都不好了,爬点楼梯腿就弯不过来咯,再过两年恐怕连路都不能走,更别说给你抱孩子。”
“爷爷,您别瞎说。”徐安澜起身半蹲在爷爷跟前,如同儿时那样,她脸蛋蹭过去,搁在爷爷膝头。
小时候,她跟着爷爷奶奶生活更多,后来,奶奶去世,她才被爸爸接回家。
发顶一暖,那双已经苍老的大手在她头顶轻抚,一下一下,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澜澜,不服老不行,爷爷就是老了。”曾经商场的霸主此刻也显出了几分颓意。
徐安澜心里难过,她努力忍了忍才把眼泪水憋回去,她仰起头望着爷爷,“爷爷,我试过了,可时屿不喜欢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