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瞅了眼,迎面泼过来的咖啡一半在她脸上,一半落在胸口的位置,她的浅色衬衫一片狼藉。
“抱歉。”杨以航脱下西装外套欲给她披上,又顿了顿。
他将外套递到徐安澜跟前,眼神里都是歉意,“对不起。”
太难堪。
徐安澜接过,她穿上扣好扣子,挡住了胸口的狼藉。用纸巾擦干净脸上的咖啡,她再抬头时,女人已经离开。
“对不起,连累到你。”杨以航真诚道歉,看她满身咖啡,提议,“我酒店就在隔壁,给你开间房,你收拾一下。”
徐安澜没有拒绝,她拿上包跟着他进酒店。
她敢说,这绝对是她25年来能排名前三的狼狈场面,这笔账得记在杨以恒头上。
杨以航问前台要了门卡:“徐小姐,我就不上去了。”他把她送到电梯口,“真的很抱歉。”
徐安澜也不矫情:“杨总,你的外套……”
杨以航赶紧接上:“你留在房间,等你回去,我让我秘书去房间取。”
她说“好”,进电梯。
电梯数字一下下跳闪,直达顶层套房。
杨以航被金丝眼镜遮挡的眼中极快闪过一丝精光,他取出手机,拨通。
“Ok吗?”他问。
“Ok。”
杨以航满意,笑着进另一部电梯。
*
时屿在医院待了一整天,晚上接叶锦出院去他住的酒店。
汪助理办完所有手续,替叶锦拎着行李。说是行李,不过一个小小的包。
送她回房,时屿在房门前止步,“我就住隔壁。”
叶锦憔悴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还没问你,听说你订婚了?”
汪助理余光看过去,心底一叹,替徐小姐惋惜。她大概还不知道,他们时总来济南压根不是因为出差,而是为了替另一个女人处理离婚的事情。
但他没有立场多说,只有同情。
汪助理又看向时屿,他只是看着叶锦点点头,并没有否认。
叶锦见状,眼里有了点柔光,“恭喜。”
“谢谢。”时屿替她开着门,“好好休息。”
“嗯。”
等叶锦关门,时屿脸上仅剩的笑意散得一干二净,他冷着脸对汪助理说:“你也去休息,程峰如果决定签字,告诉我。”
程峰是叶锦的丈夫,也是这回让她再次入院的罪魁祸首。
汪助理点头说“好”。
回到房间,时屿冲了杯咖啡提神,昨晚因为处理叶锦的事,他几乎一夜没睡。趁着这会儿,他一条条查看手机里的邮件和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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