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山很崩溃,他想起那天夜里世子脖颈间的勒痕,又见他如今额角和脸上受的伤,忍不住怀疑莫非是王三公主关上门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如果真的是,世子也不该一脸从容,他脾性哪有这样好?
欺负一个还在起烧的人,公主怎么也不像是会干出这种事。
他们夫妻二人究竟在唱哪一出,闻山左思右想也不明白,十分不安。
他去寻人拿了涂疤消肿的药,给世子送去,关门时见李意行独坐于房内,看着夜色轻声叹息,身影清瘦孤寂。
李意行握着装药膏的盒子,并没有急着揭开,只是从窗户看向阿蒨的寝房,分明两间房并不远,可当中的距离却叫他感到恐惧。从前的一念之差,叫她长了记性,而今他独坐于此,像窥探一样望着她的方向,只叹良宵难续,夜静更长。
第35章 分离 小公主离开了他,不仅没有狼狈不……
王蒨翌日早早起身,站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湖泊,有些折服于自己的好眠。
当初刚意识到自己的重生,她在李意行身边害怕归害怕,夜里入寝仍然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她还鄙夷过自己,如今看来未尝不是好事。
乔杏带着人在房内收拾,霖儿从远处一路快步走来,状似惊吓,扒着门沿道:“世子、世子病重了。”
霖儿会些医术,都用上了病重这般的说辞。
屋内的众人吓得不轻,眼神聚在三公主身上。王蒨原先背对着她们,这会儿也只得慢慢回身朝外走,无奈道:“怎么回事?去宫里请个太医来吧。”
她分明是心烦,可那蹙眉不悦的模样落在旁人眼里就是担忧世子了。
下人们自然不希望公主与世子闹矛盾,二人分房睡,那边的闻山只说是世子怕把病气过给公主。
王蒨与霖儿和乔杏一同往李意行睡得厢房去,路上她还怀疑,李意行是不是在使什么手段,可一进屋,见人躺在塌上,青丝缭乱,神志模糊,不由也信了几分。
李意行的面上泛红,不知是因昨夜的一巴掌还是这病,倒也看不出他受了一耳光的痕迹。
王蒨不懂医术,看在眼里只想着他身上必然滚烫,命人喊了闻山来,问道:“昨夜是谁伺候?”
闻山望着公主,支支吾吾道:“没人伺候,世子、世子早早歇下了。”
“昨日都喝药了?”
“服药了,”闻山生怕自己被批办事不利,特意道,“昨日是小的亲自喂的,随后夜里的药也准时送去了。”
王蒨一听就明白了,没再为难他,微微颔首让闻山退下去,又叫乔杏去书房把她昨夜未看完的书拿过来。
厢房与寝房同样宽敞,只是摆设没那么讲究,屏风后的低架上放着两个细颈长瓶,螺纹坛中插着新荷,香炉是惯有的,点着李意行自己制的香。王蒨卧在一旁的塌上,认真看起了昨夜未解的长卷,婢子见状沏茶奉上,无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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