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它还胆小地围在王蒨裙边,随后被乔杏抱着转了一圈,很快就放开手脚扑到草丛中去了。王蒨见它稍稍适应,才起身去洗沐。
王蒨去了浴池,李意行跟着婢子走向她的闺房。
自有了封号,王蒨就一直住在这里,出嫁之后,府邸也不曾收走,留有一帮婢子每日打理此处,因而四处还算洁净。她的闺房除了比其他女郎贵气些,没甚么不同,到底是公主,房内随处可见值钱的物件。
书架里摆的书多为游记、杂谈、甚至一些戏本子。
厢房内的衣物倒是收走了大半,徒留几件小衣与裹裙,都是贴身衣物,李意行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少时戴过梨花簪子,已经过了风气,如今城里不再流行梨花样的东西,便被她收到妆匣中。从前用惯了的口脂也收拾地整整齐齐,放在胭脂盒的一旁。
李意行拿起梨花簪,把玩于手心,想象她在这里独自度过的每一日。
在来到他身边之前,她是如何长大,如何熬过孤单的年少时期。
……
王蒨洗完回来时,李意行原本正在与闻山说话。
他笑着挥退闻山,将她抱到自己膝上,替她理了理发:“二公主还未回来。”
“还要多久?”
李意行又去吻她:“就这两日吧。”
他从来都是克制的模样,哪怕是在做这种亲密之事,也总是含着浅笑去哄她,仿佛她才是那个在起伏中渴求无助之人。就像素日里一样,李意行无欲寡淡的皮囊下是不知餍足的内里,他对权欲是如此,对阿蒨更是如此。
王蒨感知到他的变化,用力推开他:“时、时辰不早了。”
她生怕自己做戏不够像,还看了一眼外头。李意行沉着眼珠看她,不想戳穿她的逃避,轻声缱绻喊她的名字,半晌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房内,王蒨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有些古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那里跳动得很平缓,没有一丝一毫的情动。
平心而论,李意行真是她见过最标致的人物,前世她陷得那么快,何尝不是因为他的样貌。可是如今他风姿更甚,在床榻上还使些下三滥的手段,王蒨心中却毫无起伏,她一直骗自己全当养了个面首。
倘若你知道一个人的内里多么肮脏下作,还会为他的表象所惑吗?
……
李意行回来之后,二人一同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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