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受累的只有卫嘉树一个人!
皇帝在西山行宫的寝宫是圣宸宫,而卫嘉树……她没有被分配宫苑,她这几天都是住在皇帝这边儿的。
这一日,日上三竿,卫嘉树悠悠醒来,宽敞华丽的雕龙拔步床昨夜曾吱呀响了半宿,这会子倒是已无异味,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的气息,还有一缕淡淡的苦药汁味。
围猎时间少则七八日,多则半个月,太子和诸皇子们每日辰时而出、酉时而归,虽然未得侍奉君父汤药,但每日晨昏定省从无耽误。
卫嘉树揉了揉腰肢,挑开帷帐,便看到皇帝只穿着中衣中裤,坐在禅椅上,手里翻看着一本密折。
卫嘉树打了个哈欠,“我今天好像睡得格外沉,都没听见太子和其他皇子来请安。”
宣承熠合上密折,淡淡说:“来过了,不过朕没见他们。”
卫嘉树一愣,前几日,皇帝还装病躺在床榻上隔着帷帐接见诸子呢,今儿怎么就不见了?
若是连儿子都见不了,这岂非是在说皇帝已经病得不省人事了?
皇帝这是故意引诱太子动手?
宣承熠面色沉着,语气轻描淡写,“朕日渐沉珂,行宫禁卫又不似宫中那般森严,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卫嘉树迟疑了一下,“若是太子没有动手呢?”
宣承熠微微带笑:“若他不动手,朕也会顾念骨肉情分。”
卫嘉树“哦”了一声,行吧,你这个爹还没有太渣。
但皇帝接下来却话锋一转,“他若心存孝心,不肯逼宫篡位,朕会给他一个亲王之位,,予他后半生荣华。”
卫嘉树黑线,也就是说,还是要废了太子。
卫嘉树叹气,她怎么觉得,太子有点悲催啊,出生三天就死了亲妈,这个亲爹,也跟个后爹似的……
但她不会劝阻皇帝,她与何家已有旧怨,若太子安居储位,皇帝百年之后,以太子狭隘心胸,必定不会善待阿佑和阿优。
哪怕为了孩子,她也只得捏着鼻子配和这位渣爹了。
嗯,反正太子又不是她亲生的,她不心疼。
陪着皇帝用了朝食,卫嘉树瘫在了美人榻上,一脸百无聊赖,“好无聊啊!”
明明出了行宫,就是西山猎场,她却不能出去玩。
虽然她并不精于骑射,但对小动物有着超高亲和力的她其实马术还可以的!
她对打猎不感兴趣,但骑马遛弯,赏看一下西山围场的风光,权当是一场郊游,也是极好的。
宣承熠笑着哄道:“以后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