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的身孕,她已经能感受到腹中孩子的轻微胎动,这对于两世为人、第一次做母亲的卫嘉树而言,当真是一种奇妙的感受。
纪婕妤亦忍不住打量着卫嘉树的小腹,“卫美人瞧着气色不错,不似我当初怀二公主的时候,诸多不适,脸色也蜡黄得紧。”
夏贵妃笑着说:“可见卫美人腹中的孩子必定十分乖巧懂事。”
乖巧懂事,听着倒像是在说公主。
卫嘉树面带微笑,却瞧见纪婕妤微微蹙眉。
是了,她孕中安泰,便是腹中孩子乖巧。那纪婕妤当初诸多不适,岂不是讽刺二公主不乖巧不懂事?
在这宫里啊,许多话都要三思之后才能说出口,省得一不小心,刺中谁了心头痛处。
卫嘉树忙道:“纪婕妤的二公主也甚是乖巧可人。”
纪婕妤脸色稍稍和缓了些。
慧婕妤顾氏扫见纪婕妤面色上的变化,嘴角扬起一抹嗤笑,但旋即她笑容明艳如花道:“卫美人是一等一的绝色佳人,将来生下的孩儿,不论男女,也必定漂亮得紧。”
说是不论男女,但漂亮这词儿,明显不是用来形容男孩子的。
卫嘉树装作没听懂里头的深意,笑着颔首,表示赞同。
“好了。”太后这时候开口了,“身子重了,坐吧。”
卫嘉树忙屈膝谢过太后,这才快步上前,坐在了纪婕妤手底下的小绣墩上,一脸的温婉乖巧。
卫嘉树容色极好,哪怕孕中,也丝毫没有减损她的姿色,反倒是随着身量丰盈,脸庞也愈发透着红润,端的是一个风姿娇美的孕妇。
美人终归是赏心悦目的,何况卫嘉树性子极和顺——起码在太后面前一直如此。
太后也终究无法厌恶这样一个模样、性情都上佳的女子,“哀家听说,前些日子,你还给皇帝亲手做了一幅画。”
卫嘉树脸色微微尴尬,那事儿她好不容易才圆过去呢。
她低声道:“嫔妾技艺拙劣,远不及如意馆的画师,幸而皇上没有太过嫌弃。”
夏贵妃忍不住酸溜溜道:“皇上何止是不嫌弃,分明都挂在了殿中,可见十分喜欢呢!”
卫嘉树尴尬一笑,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太后暗暗蹙眉,堂堂一个贵妃,整日拈酸吃醋,成什么样子?
慧婕妤也笑着说:“卫美人虽然画技或许并不完美,但心意难得。据说是画了一个月有余,方才完工,皇上自然格外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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