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一把掀开怀里千娇百媚的美婢,提刀正面向墓葬飞去。
不管来人是何居心,夙儿生祭冥神的洞房之夜一定不能遭到毁坏!
“嗖——”
“家主当心!”眼见一道尖锐的黑影向裴安刺去,有死忠下属心下一惊连忙喊道。
“雕虫小技!”裴安不屑冷哼,如从前一般闪身。
然而——
“噗嗤”一声,根本未把黑影放在眼里的裴安,不知为何左肩竟生生被刺入了筋骨!
一刹那,泛着浓郁腥味的血气四散开来,一滴一滴坠入下方早已淌了血河的席间。
“到底是谁?!”
裴安彻底慌了。
就连躲在暗处的傅云泽,把这一幕收入眼底之际,阴翳的眉头紧紧皱起。
“华哥哥……”仰仗有个高手排行榜榜二的亲爹,一向为所欲为的裴沁这下是彻底慌了。
身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裴氏大小姐,即便不如嫡公子那般居于万人之上,可享受的日子也是前呼后拥。
过度耽于享乐,裴夙不学无术,裴沁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此从未见过大风大浪的娇贵小姐,前一刻还幸灾乐祸终于斩草除根了许意棠这个祸害,以后可以与傅云泽高枕无忧,下一瞬便生死都保不住。
让她如何不慌?
“华哥哥、华哥哥,我们、我们趁乱逃跑好不好?”她紧紧抓住傅云泽的袖口不放,眼角眉梢写满了惊恐,“我好害怕,求求你带我离——!!”
可惜一个哭哭啼啼的“开”字还没说出口,便彻底堵在了喉间。
傅云泽:“……”
对上那双死死瞪圆的眸子,仿佛看见了未来得及也没了机会再问的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
他扯了扯唇角,毫无温度的凤眸低垂,落在下首全无气息的裴沁面部,似有讥讽无声划过。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自他隐匿白虎道那一刻起,便身后便多了这个除了吵闹便一无是处的蠢货,只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是九州名正言顺的主子,凭什么要被裴安呼来喝去,被裴沁颐指气使!
那么冷箭袭来之际,实在躲避不开的他,只有拿昔日高高在上的裴大小姐挡一挡了。
反正他伏低做小这些时日,自然要找一些利息了。
他傅云泽,曾经、也是不久以后的九州帝君,怎么可能会做亏待自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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