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本名姜之语,刚入宫被害怕红颜祸水的群臣反对,这才歇了唐帝封她为姜妃的旨意。
群臣刚喘了口气,以为唐帝终于知晓此女是个祸害,可惜唐帝不如早年那般雄心壮志,在此女无家世无所出的情形下,一意孤行封了妃,赐号“玉”,取玉骨冰清之意。
没等群臣回过神,又跟被鬼迷了心窍一般玉妃封为玉贵妃,赐协理后宫之权。
要不是太子殿下犯错把陛下气得病倒,只怕封后的旨意都传达下来了。
“贵妃娘娘,您看此处还需奴才再添置什么吗?”在金銮殿当差,最大的本事便是察言观色,这位玉贵妃有多被陛下看中,管事自然不会不知。
所以在玉贵妃踏入的那一瞬,他立即从丧着脸换了副讨好笑。
“眼下先不必,”玉贵妃轻轻摇摇头,朱唇轻轻开启,“等到酉时,多搬些炭盆,免得让摄政王妃不适。”
“奴才明白,请娘娘放心。”管事连连称是,“娘娘还有别的要叮嘱的吗?”
“暂且没有,”收回落在逡巡席位的视线,玉贵妃唇角的弧度又扩大了些,“本宫看过便放心了,其余还多需劳烦公公。”
一边说着,身侧的侍女随声从袖口掏出一锭金子递了过去。
“这这这、奴才受之有愧……”说着有愧,实则手指早扒住金子不放了。
“收着吧,”婢女眼底划过一抹轻嗤,面上不动声色礼貌道,“今日是除夕,也算贵妃娘娘的一点心意,还请公公笑纳。”
“奴才多谢娘娘。”管事那张上了年纪的脸登时灿烂如菊,若非顾忌贵妃娘娘在场,只怕恨不得抱住金子很咬一口。
“不必客气,”安抚过管事,玉贵妃深吸一口气,暗暗沉了面色朝整个大殿道,“摄政王携王妃回朝是头等大事,陛下吩咐务必不能失了礼数,尔等可明白该怎么做?”
魔头一个为祸未央宫便罢了,如今多了楚国公主又是何意?
只是陛下都发话了,他们这些当奴才的怎么敢不遵旨?
于是一个个掐着掌心这才敛了眼底对摸头的痛恨,毕恭毕敬向玉贵妃回礼,“奴才明白。”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传闻那位楚国公主一早便看中了魔头,看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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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十二人抬着金轿的许意棠,自然不知无形中被化为了“不省油的灯”行列,此刻的她,正尽全力压下忐忑,一遍又一遍在脑中演练等花轿停住颠簸该作何反应。
虽然接收了原主前世的记忆,理论上许意棠对长安城并不陌生,但眼下终归是她自己经此一遭,且多了层摄政王妃的身份,这让她如何能不紧张?
奈何紧张归紧张,路程总归是要走完的。
“王妃,请下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