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之下,她把汀兰托付给顾寒苏,等她走后征求汀兰的意愿。
若愿意留在楚宫,便被太子妃相护;若想出宫嫁人,给足银钱保她后半生无忧。
而燕芷,则是顾寒苏从自己暗卫中调度出来的人手,无论是应变能力还是武修内力,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
尽管许意棠的识海当中查无燕芷此人,但她是顾寒苏信任的这一点,就能让许意棠毫无顾忌交付信任。
何况这几日的相处,燕芷的确是个可塑之才。
“公主放心,奴婢替您守着。”得了许意棠的吩咐,燕芷清秀的容颜多了几分坚定。
自小姐把恒楚公主的安危托付于她的那一刻开始,她此生唯一的主子便是恒楚公主。
长安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也隐藏着无数未知的隐患,但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便不会让旁人随意欺负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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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外,明显深入的黑夜让北风都变得强悍起来,将帐顶的旌旗吹得肆意翻飞。
远远望去,营帐旁的火把摇摇晃晃,清晰可见明黄布帛除了镌刻张牙舞爪的腾龙团案外,还有一个“唐”的字体模样。
主帐旁的另一顶营帐边,趁侍卫都围着火把夜话时,两道完全裹在黑袍里的身影悄无声息闪入进去。
“开、开阳大人,奴下千辛万苦随您从临安逃出来,您带奴下来大唐摄政王——”猛的反应过来,满含不满的喑哑声线登时戛然而止。
正是突破大楚死牢的层层阻拦,从中越狱的罪人柳承。
“现在才明白?”少年俊秀的面容满不在意,语气也充满了嫌弃,“可惜了,如若不是主上吩咐,本大人何须费力把你从死牢那种晦气的地方捞出来?”
柳承:“……”
“晴天霹雳”这四个字,都不足矣形容他此刻呆愣反应不过来的心情。
良久,他从脑中嗡嗡作响的状态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要回去,你放我回去!”
说完,不管不顾自己这具身骨早已破败不堪,铆足劲推开开阳便想离开。
然而转身的那一瞬,双腿膝盖像是被万根针尖齐齐刺进,抽痛得他连挣扎都不得,“砰——”得一声仰面朝地摔了下去。
“你说说你,好歹也是临安曾经耀武扬威的定安公,怎么能这么笨呢?”见柳承这副反抗不得的样子,开阳故作惋惜半蹲下身道,“本大人都把主上的身份告诉你了,你觉得能放你出去大肆宣扬吗?”
虽然以主上目前的能力,即便身兼九州第一邪派长炼城城主的身份被人熟知,也有完全之策应付自如,可他又不像余恒那二傻子没有一点眼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