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料果然不错,那日屋顶闲谈后又过了几日,皇宫果然出了事。
楚帝自从天堑围场回了宫,又连夜会见大臣处理临沂叛乱,加上天气骤冷寒气侵体,例行早朝之际脸色惨白,没给众臣反应的机会当即跌进龙椅人事不省。
众朝臣慌乱跪地间,唯有太子殿下最为冷静,一边吩咐徐有道去请太医,一边沉稳有度让朝臣务必不能声张。
毕竟大唐使臣还未离开临安,若是传出大楚皇帝龙体欠佳,难免不会引起本就虎视眈眈的大唐暗中动作。
到时候就真的是内忧外患齐齐发作了。
“楚端静!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晒太阳?!”因皇帝遽然病倒,整个楚宫的角角落落都覆上了一层惶惶不安的氛围,唯有许意棠这霓裳殿过于偏远,反倒保持了平日的宁静秩序。
所以一早用过膳来了兴致的她,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倚靠在廊下的栏杆,正欲探究一番刚穿来时让原主晕厥的《女戒》到底有何催眠的魅力。
谁知刚翻开,耳畔便落下这道满含气急败坏的声线。
只听其声就知道来者何人的她,默默合上书轻叹。
当真是不给她半点缓冲的时间。
腹诽间,楚端淑被侍女簇拥着高调走近的同时,一张小嘴还在不停叭叭,“父皇重病不起,母后她们日夜难眠,唯独你这副悠哉悠哉的样子,究竟有没有把父皇放在眼里?”
许意棠置若罔闻,自顾自把《女戒》放在一边。
懒得和楚端淑这等被宠坏的无脑炮灰解释。
别说她对楚帝是死是活不关心,就算她又这个凑龙床前尽孝的心思,对钦天监测出她命硬一话深信不疑的楚帝,在病中也未必想看见她。
何况这几日的山雨欲来风满楼,她得了楚朝宁的交代,明面上自然要装的若无其事。
反正以楚帝龙体欠佳为由踏出凤贤宫侍疾的柳皇后,也派人来了一番阴阳怪气的传话,总结起来的大致意思是让她待在霓裳殿不要出去安心待嫁便可。
以免惊扰了龙气,让楚帝的病症一时半会无法痊愈。
当然这些念头在她脑中也是一闪而过,眼下她就算有空,也没那个心思同楚端淑争锋相对。
于是对上一袭桃粉宫装,浓妆艳抹着一张俏脸的楚端淑,索性开门见山问,“端淑妹妹解了禁闭不去找永乐姐姐,来我这霓裳殿做什么?”
反正她和楚端淑注定是敌非友,眼下楚端淑又作死来招惹她,就别怪她不顾情面了。
“你还敢提禁闭?”楚端静顿时柳眉一拧,明明只是十四岁的少女,眼中的凶狠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要不是你,本公主至于连冬狩都参与不了么?!”
“要不是你,永乐姐姐至于被那个禽兽差点毁掉,至于现在伤心难过到连凤贤宫的大门都不出吗?”
她振振有词的说着,看许意棠的眼神就跟看多么十恶不赦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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