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岸点了点头,估摸着沈延这会儿应该与大臣们议完事儿了,怕是在找他,因而没顾得上回答邢淮的问题,只礼貌地朝他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先失陪。”
回到跃欢宫时,有一太监正在沈延跟前说着什么话,见江闻岸进来便连忙住了嘴,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接着他就看见原先一脸凝重的沈延在看到他时川剧变脸一般疾速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脸。
人前,江闻岸行礼:“参见陛下。”
沈延朝他伸出手。
“先生,过来。”
将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打发出去后,沈延便直接将江闻岸抱到腿上来坐着,手指又缠绕着抚摸柔软的青丝。
“太医刚说好了点,可别再扯开伤口了。”
“没事儿。”
沈延不甚在意。
现下他的腿正常走路都没有任何问题。
“先生怎么又向我行礼了?说了不用,承华殿和跃欢宫上下都知晓我与先生的关系,又何须多此一举?”
在宫女太监们面前,江闻岸却坚持要礼节周全。
“我知道你对我好,只是你是皇帝,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不能落人口实。记好了,日后有外人在,你也不可再自称'我'。”
“我便是万人之上,先生一人之下。”
“你说什么呢?”
江闻岸大惊失色,这话要不是从沈延嘴里说出来的,便是大不敬了。
沈延眉眼含笑,抱着他腰身的手臂紧了紧,“眼下我不就是在先生一人之下吗?”
江闻岸便是知道他又不正经了,笑骂道:“别胡说八道。”
“哦……”
沈延又用手指绕着他的长发,不知不觉已经靠近他的发带,略微一扯便将发带扯了下来。
江闻岸稍稍偏头,柔软的头发已经铺散下来。
“你做什么?”
“先生这样也好看。”他继续把玩着发丝,略带着阴阳怪气道:“可不能让旁人看去了。”
江闻岸还没反应过来,便听他问:“先生方才在外边可有遇到什么人?”
江闻岸没有多想,提起了邢淮,顺便三言两语把上次和这次碰见他发生的事情一并说了。
沈延神色并无变化,似乎还有些满意,只是唇角微微勾起。
“先生乖,离他远点。以后遇上什么奇怪的人也要像今日一样告诉我,不许瞒着。”
“哦。”
江闻岸心下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但又不知是哪里有问题,因而只是点了点头。
到了晚上,他跟着沈延回到承华殿,正为着明日去参加梁子卿和索亚的成亲礼挑选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