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二人一直亲密无间,如胶似漆,他也没想到朱如会做出背叛梁子慈的事。
“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梁子慈又是摇头,自嘲道:“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先前我们就为这事吵过,只是没敢惊动江先生和殿下,那时他也说我疑神疑鬼。”
“我也以为是我自己疑神疑鬼,所以那天我什么都没说,帮他换了衣裳擦了身子让他好好歇息。”
“可是第二日他醒来后又出门了,就像是外头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在等着他一样。”
他说着语速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我没有跟着他,我只是直接往天香馆去了,没想到真的……捉奸在床。”
说到最后,他已经有点吃力了。
“我看到了……”一滴泪无声滑落,“我看到他们在……”
“好了。”江闻岸握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继续讲下去,“够了,不要再说了。”
梁子慈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他明明说过不会再有别人。”
“他明明说过不喜欢女子的,可是现在……”
“好了,好了……”江闻岸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给他顺气,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梁子慈年纪不大,从十五六岁起便跟着朱如,眼下出了这样的事不免心灰意冷,江闻岸只能陪着他,听他倾诉,任他发泄。
另一边,沈延费了几天的功夫广泛搜罗,终于找到了朱如的踪迹,将人抓了回来。
朱如此刻已经不在伪装,对于沈延的厌恶可以说是溢于言表,被压着在他面前跪下的时候当即啐了一口。
沈延坐着轮椅,但丝毫不显得落了气势,反而有几分居高临下睥睨的意味。
“真的是你。”
沈延说这话不是询问,而是笃定的语气。
“是我又如何?大丈夫做事敢作敢为。”
对他做过的事,朱如供认不讳。
一直在向太子传递消息的人就是他,先前南下南洲水上遇难那次是,此次云山之行亦是他告知了太子那边。
“倒难为你伪装了这么多年。”沈延冷笑。
“若不是太子有意透露,我还真发现不了。”
朱如伪装得太好了,十分沉得住气,这么多年来只有细节之处出了细微差错,可大体上看起来是一直站在他们这边的,又十分尽心尽力对待江闻岸,也不怪江闻岸一直没发现。
好在沈延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平日里多留了个心眼。
一听这话,朱如脸色一变,不过只是瞬息之间就恢复如常,他哼了一声:“到了这个时候挑拨离间还有意思吗?”
“信不信由你。”沈延没想与他多做纠缠,只是对于与先生有关系的人,总要谨慎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