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了一下水,好在尚是热的。
目光落在先生的肩上,今日梁子慈的手一直往先生肩上蹭,虽然隔着衣裳,但沈延还是觉得不乐意。
他捞了一捧热水打在先生肩上,轻轻捏了起来,后来越来越大力,变成了搓。
“嘶……延延,你干嘛呢?”
“嗯?”妒忌蒙了心,沈延回过神来便见先生肩上已红了一片,他低头吹了吹,“对不起,先生,我……我只是想帮先生洗干净而已。”
“呃……”热气洒在被他搓得火辣辣的肩上,江闻岸脖子一缩,听到他可怜兮兮地道歉,心里又软了,“没事没事,下次注意一点……延延!”
他突然动静颇大地往旁边躲,背靠着浴桶睁大着眼睛瞪沈延,就在刚刚,延延居然……居然低头亲了他!
沈延无辜脸:“怎么了?先生疼,我只是想……”
还想将梁子卿碰过的地方留下自己的痕迹,他想着又有点委屈,“先生今夜用膳时一直与师长勾肩搭背,怎的我碰一下反应便这么大了?”
“我懂了,我果然是比不上师长的。”
他越说越像是在控诉:“从前先生与师长通信件已是无话不谈,如今见了面自然是更亲近的。”
“他是我的师长,骑射在我之上,先生如今为了他冷落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噗嗤……”江闻岸听得想笑。
沈延瞪他。
他放松了身子,招呼着委委屈屈的崽崽过来,亲昵地捏捏他的手掌。
“我哪里是为着他冷落你了?怎么还这般小孩子心性。”
“我不是小孩儿,先生体验过了。”
“……”江闻岸噎了一下,“不准再说了!”
江闻岸支使着他给自己洗头发,忽略了崽崽的口无遮拦。
耳垂被捻住。
“先生这里怎么多了颗小痣?我记得先前没有。”
“一直都……呃……”
“江闻岸”的身子自然是没有的,只是他自己的一直都有呀。
身体是自己的了,一些细节的东西也在慢慢恢复,比如耳垂上的小痣,还有腰窝的一块疤,不过后者江闻岸没发现。
他含混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
床上,江闻岸枕在沈延腿上,后者正在给他烘头发。
江闻岸百无聊赖躺着,把玩着他给延延画的扇子,轻轻戳着扇子上的小人。
沈延冷不丁问:“先生觉得我好看么?”
“好看啊,延延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哪里最好看?”
“嗯……”江闻岸抬头看他,仔仔细细思考了一下,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
将他和眼前人仔细对比了一番,江闻岸坚定道:“眼睛。延延的眼睛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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