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严肃的西装,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改变,总感觉有些懒散,目光也不如平时的盛气凌人,莫名多了一丝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气息。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动不动地盯着江吟,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江吟狐疑地说:“怎么了?”
林东宴眼帘下垂,突然动起身体,走向江吟。
他走到江吟面前,把锅和铲子抢过来,随后放回原位,然后拉起江吟的手腕,离开厨房。
“林东宴,你怎么了?”江吟被他的动作搞得一脸懵逼,但也没敢挣扎,顺着他的意思往外走。
林东宴掌心温度有点烫,给了江吟一种错觉。似乎,林东宴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无情,或许,只是表达情感的方式很隐晦?
林东宴把他拉进卧室,从糖盒里拿出一颗糖,塞进江吟手里。
他看着江吟,眼神试探。
他的行为让江吟大吃一惊,他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手心里的糖,再看向林东宴满脸的认真。
顿时,心中冒出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林东宴……在贿赂我?
这和平时的林东宴简直判若两人。
等等——
根据林东宴平时严格的自我约束来看,他是不是有了一套奇怪的体系?
比如:穿着工作服时,全神贯注地投入工作;穿着居家服时,停止一切需要动脑思考的事。
毕竟随时保持思考是一件很累的事。
江吟看着眼前的林东宴,越发觉得有可能,否则杨木也没必要将每盒药都详细写出来。
在生活中,林东宴该不会是个九级残障人士吧?
于是,在好奇心的趋势下,江吟忐忑地抛出一个问题:“一加一等于几?”
“?”
“二。”
这个问题需要思考吗?
但是,江吟能够确定,林东宴真有这么一套奇怪的体系。
一般来说,这么弱智的问题,林东宴绝对不会回答。
江吟摇摇头:“我不吃。”
闻言,林东宴眉头轻微皱起。
想起林东宴爱吃甜食,江吟劝说道:“药不苦。”
半晌后,林东宴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
江吟给他煮了粥,炒了两碟清淡的菜。
吃完之后,江吟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该吃的药也给他准备好了。
林东宴皱着眉,把药一颗一颗吃下去。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江吟却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几分排斥。
终于完成任务,江吟把厨房收拾好,伸了个懒腰,他平常懒散惯了,常年都不一定给自己做几顿饭,今天是真累了。
临走前,他打了声招呼:“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林东宴眸光在他身上落了几秒,紧接着手里攥着什么东西,就朝江吟走了过来。
他二话不说抓起江吟的手,将一颗被捂热的糖放进他的掌心。
他抿了抿唇,说:“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