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盲症,他早该适应了。
进入楼里,通明的灯光让江吟重重地松了一口。
今晚发生的事,让江吟脑子里乱糟糟。
走出电梯,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多余的东西抛出脑海。
七年过去了,谁也不会一直在原地等着谁。
用钥匙开门,客厅的灯亮得刺眼,对江吟来说是特别舒适、安心的亮度。
毕竟在昏暗的环境里他和瞎子没什么两样。
“林东宴?”
地上多了一双黑色皮鞋,客厅里却没有人影。
他话音刚落,浴室传来一声响动。
江吟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往浴室方向看了一眼,门紧紧关着,里面没有开灯。
大概是浴室的灯也很刺眼,林东宴不喜欢。
江吟走到浴室外,敲了敲门:“林东宴,换洗衣服你拿了吗?”
良久,没有得到回应。
江吟习惯了林东宴的沉默,也知道他大概不会私自动房间的衣柜,就转身回房间,取了一套崭新的睡衣,重新回到浴室外。
他敲了敲门,问:“我可以进来吗?”
仍旧没有得到回应。
江吟皱起眉头,扭动浴室的门把手,发现林东宴并没有锁门。
他打开门,借着客厅的灯光大概看到一个人形轮廓靠在浴池边。
江吟往前走了一步,身体遮住了光源,眼前变得一片黑暗,他下意识去摸索开关,将要打开灯光时,动作又停下了。
他房间里的灯都非常刺眼,林东宴大概不会习惯。
于是,他放轻脚步,凭着记忆走到浴池边,放下衣物。
刚打算起身离开,一只冰凉的手蓦然扣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林东宴?”江吟试着挣扎了一下,结果发现根本挣不开。
这时候,耳边响起“扣嗒”一声,浴室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为了方便,浴池边也安装着一个开关。
江吟眸子猛地一缩,但很快就适应光明,眼前的画面也变得无比清晰。
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不禁怔住了。
林东宴穿着湿透的衬衣,半个身子浸泡的浴池中。
衣服逞半透明状,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若隐若现勾勒着肌肉纹理。
他肌肉匀称的小臂靠在浴池边,下颚抵在自己的臂弯里,头发已经完全湿透,湿答答地贴在脸上。他闭着眼睛,眉头轻轻皱在一起,他皮肤比普通人苍白,眼下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
苍白得像一张白纸,一吹就会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