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安笑着应下来,将纸铺开,手握着她因为整日里干活变得粗糙的手一阵心疼。
甄妙原本欣喜激动,待看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与他的比起来像是老树皮一样,尴尬地要收回,却被他给握紧了,耐心地带着她一笔一划的写下名字。
甄字写完,甄妙笑道:“怪难写的,若不是相公带着我便是照猫画虎也写的难看,我打小在这事上就不开窍,一同和姐姐跟着娘学绣活,我总是被笑话,反倒姐姐总能学的像模像样,若是换成她定要比我写的好看许多。”
林书安带着她将妙字写完,而后笑着摇头:“读书识字苦闷,随性潇洒才好。我们的孩子我不强求他们做什么,一辈子知晓是非,无忧无虑就好。”
几场风雪后,转眼就是会试开考的日子,甄妙将要带的东西反复检查了几遍确保无遗漏才松了口气。
林书安反倒一派沉稳坐在一边看她忙碌,脸上盈满笑意。
外面传来敲门声及熟悉的声音打乱了两人间的安静。
“怎么听着像是凌公子的声音?他何时也来了京城?”
甄妙说着要出去给人开门,却不想被林书安给抓住手腕,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林书安脱了外衣躺回床上去,说道:“你就同他说我受了风寒,身子未好。”
甄妙急得呸呸两声,哪儿有在临考试的时候这么咒自己的?但她没多问,相公这般做定有他的用意。
男人们间的事不该她多嘴,但这位凌公子与自己相公算得上极为亲近的关系了,若不是发生了大事,相公断不会如此。
她贴心地将帕子放在他的额头,掖了掖被角,这才小跑着开门了。
“嫂子,大白日的怎么还关门?这不马上要考试了,我刚到京城就打听到你们在这里住着我便过来看看。”
甄妙笑得有几分勉强,叹了口气说道:“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去处,也没什么人上门来找,关着也安全些。”
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功夫未见,她也清楚感觉到凌秀的圆滑,不知为何人竟有这般大的变化。
进了屋子瞧见躺在床上的林书安,凌秀惊讶道:“这是怎么了?瞧过大夫了吗?马上要考试了,这可怎么好?”
甄妙无奈道:“着了凉,京城太冷了,一个月都两回了,这不上回还剩了些药我正打算给他煎了。你怎么来京城了?可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凌秀说道先生:“就在客栈住着,这回来是跟朋友见个人顺便长长见识。本来想喊林兄一道去坐坐,也为他鼓鼓劲儿。身子这样了,考试能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