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妙护紧了自己的竹筐,睁大两只眼来回扫视,就在她打算换个姿势坐时好像有什么东西滑过她的腰间,一般人都会将钱袋子挂在那里。
以前她为了防王氏搜她藏起来的钱,会在衣裳里边缝一个口袋,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习惯,贼想要从她身上讨好处纯属做梦。
所以在那只手再次试探往她腰上钻时,她只当有什么脏东西伸出手加重力道快速地在那只爪子上拍了下,清脆的响声在没什么人经过的大路上显得格外清脆响亮,也将那些犯迷糊的人给拍醒了,当下无不紧张起来。
甄妙神色淡然地再次抱紧了自己的竹筐,未将那一道道投来的打量视线放在心上。
这个贼很好找,能碰到她的人就坐在她两侧,只要看谁的手背发红就能把人揪出来,但出门在外没人愿意把事闹大,只要没损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驴车行动中途有一个怀抱孩子的妇人上了车,那孩子有气无力地哼哼着,小脸苍白如纸,看样子像是得了急症,这种天气极有可能是中暑。
甄妙到底不是大夫也不敢妄下定论,横竖到镇上还有一段路,见那妇人急得嘴上起泡,主动问道:“嫂子,孩子这是怎么了?没给村里大夫看吗?”
妇人嗓音沙哑,一开口眼泪就情不自禁地往出涌:“大夫不在家,他家娘子略通医理说是中暑了,可她不会配药我只得带孩子进城。”
甄妙从竹筐里拿出婆母给她备的水囊递给那位嫂子说:“太阳这么晒,孩子嘴唇都起皮了,眼下急也没法子还是多给她喝点水,脱水了可就不好了。”
妇人赶紧道谢小口小口地喂孩子水,甄妙瞧那孩子长得秀气看样子也不过三岁大,可爱又可怜,她未当过娘,睡不着的夜里也曾想过自己和相公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模样,是男孩还是女孩?
两人虽在房。事上多克制,次数不多,可也不该这么久也没动静,她想要孩子又怕眼下家中清贫反而跟着他们吃苦,若将来哪天孩子真来了,她倒盼着头一胎是个儿子。她打小吃透了无人怜惜的苦,待家里日子好过了,再生个女儿娇养长大,将她未曾得到的一切美好都给女儿。
眼睛不经意往旁边瞥了一眼原本坐在她身侧的圆胖妇人正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朝那母女俩的方向探去,见甄妙看向她动作稍微顿了顿,然后当着甄妙的面去抓钱袋子。
甄妙不敢置信这恶人竟然猖狂到这等地步,这分明是孩子的救命钱,瞧这女人年岁想来也是有子女的人,残忍到不顾别人的生死,当真可恶,恨声说道:“这孩子但凡有个好歹你半夜睡的着?亏心事做多了也不怕天打雷劈?”
那圆胖妇人本就心存侥幸,心里盼甄妙当做没看到,谁知竟被当场戳穿手上又挨了一巴掌,一时众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她身上,任她如何脸皮厚也有几分羞恼和尴尬,正欲狡辩,救女心切的母亲面如索命厉鬼般凶恶,像是恨不得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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