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笑着说:“大的很,也热闹的很,那长街一眼望不到头,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以后你自己去了就知道了,就是路远赶路累人,瞧病没花多少工夫,一来一回耽搁时间。”
甄妙从林家门前路过还怕动静太大吵醒他们,不想人家压根不在家。她坐在车上用手指抠篮子上不知在哪儿勾起的一节,粉色圆润的指甲盖可爱地动来动去,在旁人眼中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妙甄妙本来就不是爱与人攀谈的性子,安静地听秀华和林母聊在城里的所见所闻,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要是她能把买卖做到城里去岂不是会赚很多钱?转念一想县城大,比她手艺好的人多了去,还是能在镇上站稳脚便该知足了。
至于回家后怎么与二娘理论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吵一次和吵两次没什么区别,把心里的火气疏通了保长命百岁才是实在的。
“我那天在路上尝了妙娘做的饼,书安同我说很快就能卖光我先前还不信,当真好吃,往后整个镇上的人肯定都会排队买。”
甄妙甚少被人夸奖,尤其是那人的娘,面颊飞上一抹红霞:“借您吉言了。”
秀华在一边吃吃笑附和道:“婶子不知道,妙娘做的饭菜才好吃,她不该卖饼该开个饭馆,生意肯定红火。说起来婶子与那范家村的范家是亲戚?”
她一句不过脑子的问话让三人间的气氛变得凝重,甄妙往旁边瞥了一眼,本想让秀华将话题翻过去却看到本该和她们一起的林书安步伐沉稳地往这边走来。
林母愣了愣,似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人口气不咸不淡:“我和范朗范景的娘是亲姐妹,年轻时生了嫌隙便断了往来,这么多年都快忘了那么个人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提起她?”
“她硬讹妙娘从范景那里骗了钱财,吃了瘪还想动手打人,听她叫林大哥外甥都不敢信。”
林母轻冷一声:“她倒是一点没变,还那么贪得无厌。”看向一直低着头的甄妙,想这姑娘也是命苦,软下声音安抚道:“往后她再敢刁难你,你只管用硬脾气对她,她就是个捧高踩低看人下菜碟的主,没什么可怕的。”
甄妙顺着林母的话想了想记忆中的前婆母倒还真是这样。
林书安先和罗叔说了两句话,得知不等人直接回,他长腿一迈便上了车,那姿势潇洒又有书生的文气,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在心里说声好看。
甄妙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撞进他的视线中,他也不避开,就那么盯着她,片刻低沉悦耳地声音响起:“往后多留个心眼,范朗比不得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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