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着就行。”
江容说完跑进了里屋,从上下铺的下铺拉出了一个非常大的整理箱。
打开之后全都是满满当当的纸张,基本上都是鬼画符似的,江容用手摸了摸满眼都是怀念,拿起其中一张像狗爬一样的字,凑到嘴边快速亲了亲,然后放进箱子里。
接着拉出了一个行李箱把这些纸张全部都装了进去。
这是他全部的行李,他很快就从屋子里面出来,顾小文好奇地想要打开看一看,江容却只是摇头,“等……”
他说,“等我们结婚,之后吧。”
江容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坐在驾驶位系好了安全带,侧头对着顾小文郑重地说,“结婚之后给你看。”
那个时候江容就不用害怕了,不用害怕让顾小文看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会觉得自己疯了,或者是怕了自己,不要自己。
对于江容来说,像结婚这种被法律有束缚性地将两个人连在一起,在心理上能给他非常强烈的暗示。
暗示着他们从今以后属于彼此。
“好,都听你的,这是你送我的结婚礼物吗?”顾小文挑了挑眉,“那我还真是期待。”
江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盼望着自己的生日,也感激着自己的生日。
七月二十一日,来得那么漫长,却又好像转眼就已经到了。
江容在这一天早上,凌晨的时候就已经起来了,婚礼化妆的人都没有到,他就迫不及待地把顾小文给弄醒了。
醒过来两个人没什么胃口地吃了早饭,然后对坐着大眼瞪小眼,顾小文实在是太困了,但是她脸上一直挂着微笑,迷迷糊糊地把头靠在江容的肩膀上。
这一切那么似曾相识,江容看着外面逐渐亮起来的天光,觉得他和顾小文这样相互依偎,已经不是第一次。
也不是第二次。
好像他们已经经历过很多很多次,都像他梦里那样,他们曾经一起白头到老过。
江容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顾小文,告诉她那些曾经他根本不敢告诉顾小文的荒谬梦境。
婚礼亦如梦境之中盛大,但是却又和梦境之中不太一样,因为江容并没有发病,他非常平静站在顾小文的身边,从头到尾拉着顾小文的手,除了手心潮湿之外,没有任何的异样。
顾小文没有亲人了,江容唯一的亲人就是白康城,因此他也是这一场婚礼之中唯一的长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