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关辰莫名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但还是说,“少往我跟前凑。”
顾小文嗤了声,“怎么,我又没真的亲你,我亲的是我自己的手指,再说我就算真亲了,你还能跳起来打我?”
“因为我亲你不跟我订婚了?”
顾小文一副混蛋样子,靠在桌子边上抱着手臂看着孙关辰,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物种。
“你可别告诉我,你有洁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女人一碰你就想吐,就对我一个人不会。”
顾小文说,“是不是还想对我说一句,女人,你撩的火你自己灭?”
孙关辰彻底失去风度,“滚!”
顾小文啧了声,门被敲响。
“进来。”
花束送过来了,顾小文表情淡淡地接过来,看上去简直和谈论项目看资料的样子没有区别,但是门一关上,转过头她就对着这一捧残花败柳笑得整个人都荡漾了。
孙关辰看着她原地变脸,要不是高跟鞋不方便,她可能还得在地上蹦跶两下,一脸甜蜜的拆开花束的丝带,那表情透着股子难言的期待,好像面前的这不是一束花,是她心爱情人的衣服。
孙关辰还是头次看一个人拆花束,觉得不忍直视,皱眉看着她荡漾的表情,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
短暂的几次见面,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顾小文这样,或者说他觉得顾小文就不太可能会有这种小女孩的情态。
食人花的娇羞吗?
孙关辰忽略心里的那微不可查的,一点点的不对劲,满身恶寒地说,“你能不能把你那表情收收,不就是一束花吗?”
孙关辰心说,我半条街的店铺合同送到你手上也没见你这样。
顾小文不理会他,手上挑拣着还不错的花,剪了根之后放进笔筒,嘴里欢快的吹着口哨,成曲儿成调,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摆弄着玫瑰花的顾小文身上,有种难言的魅力。
她也像这些花,看似娇嫩,实则暗生尖刺,花瓣层层叠叠不像是别的花一眼就能看到花蕊,她的心是什么样的,只有把花瓣都拨了才能看见,艳烈得扎眼,透着炽烈旺盛的生命力,没有人不喜欢。
这是顾小文身上经常会透露出的气质,好像一切胜券在握,好像被剪掉了根茎也没关系,兀自开到荼蘼,势不可挡。
而这样一个人,也敢去真的喜欢像江容那样一个人,好像前有狼后有虎身在悬崖峭壁,她也能乐观面对浪漫到死。
这恰恰是孙关辰欠缺的东西,他太缺少对于生活旺盛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