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颜丽要杀我不是一两次了吧,我相信你肯定阻拦过,否则我在顾家,活不了这么久。但是最后你还是纵容了她,”顾小文说,“你纵容她的那一刻,你就该知道这世界上有句话叫报应不爽。”
“我知道,你离不开她,”顾小文说,“我了解的越多,我越是觉得这世界上的一切真的太奇妙了,你们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本来能过得很幸福。”
“一个极端依赖性人格,和一个因为亲人的虐待丧失了对人性信任的极端不安和多疑人格,多么天造地设?”顾小文看着顾城眼里的血色几乎要化为实质的血一样红,叹息道,“可惜,你们不懂得珍惜。”
“汤颜丽离开你会死,”顾小文说,“那你呢顾城,没了汤颜丽这个‘精神抚慰犬’,你能撑多久?吃几倍的药才能维持住正常人的样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是你亲妈!”
顾城再开口,双手狠狠地砸在桌子上,他的声音这一会儿的工夫都哑了,嘶哑难听,恨不得对着顾小文喷出一口血来。
“亲妈?”
顾小文摇了摇头,“亲妈不会残杀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故意遗弃孩子,宁可抱别人家的孩子,也不肯抱自己亲生的。”
“为什么顾城,你知道吗?”顾小文堪称纯真地歪头问顾城,“为什么她当年故意抱走了其他姓顾的小孩,把我给扔了?”
顾城额头青筋暴起,鼻尖甚至滴下汗来,激动的又要站起来,被他身后那个男人按住了肩膀。
顾小文叹口气,语调从低缓到尖锐,情绪层层递进,“你知道的,因为她爱你,太爱你了。爱到发疯,爱得没有你活不下去,爱得超乎了她自己的灵魂和生命,她怎么能容忍一个跟你没有丝毫血缘的孩子夹在你们中间?!”
顾城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是气也是急,顾小文呼吸也微微有些喘,平复了一下后,叹息一样地说,“我就是侮辱的象征,是一个令她恶心至极的意外,是一个她一辈子只要回想起来,就要不断洗澡的噩梦。”
“你闭嘴!”顾城猛地站起来,又狠狠砸了下办公桌,砸的自己指骨上的皮肉都撕开,“你给我闭嘴!”
顾小文坐在椅子上,又点着了一根烟,等着顾城的情绪缓和一些,整理了狼狈,重新坐回了办公桌的后面。
他的情绪在顾小文有意的引导下宣泄得差不多,理智又恢复了,稍稍分析一下,环视了顾小文和她带来的人,就知道她有备而来,必然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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