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金人的狼子野心看来,他们至今未曾攻击大宋,全因为官家料敌于先机,提前在辽国境内和他们打了一场,重创金国。若不然,肯定要来试试。”
……
金国也在开会。
七八年前骁勇善战的宗室猛将现在养尊处优,都成了胖子,从混同江赶到黄龙府附近,已是浑身疼痛,不得不停下来修整。自从建国之后,再也没有这么苦熬过。
“几年前,老天祚帝也是御驾亲征,那又怎么样,七十万辽军被咱们两万勇士打的落花流水,迂腐的赵官家带人来援救,又能如何,大金依旧占据了辽国半壁江山,宋朝还不是和我们开榷场,公平交易。还是打辽国吧。”
“对,宋朝虽然强大,但无意与大金为敌,对西夏的榷场可是到现在都没开。他们吞并交趾,又对大理和吐蕃虎视眈眈,还不是往南往西绸缪。这开疆扩土的时候,谁愿意往北打,冻得跟孙子似的,咱们都不乐意去开阔北边。就是应该打辽朝。”
“要我说,如果不是粘罕惹怒宋朝,宋朝何曾来侵犯金国。每年市马收获颇丰,要是宋人准备关闭榷场,咱们损失就大了,辽国那边的榷场……还是不太公平,打过去,这次王对王,要是打败了辽国,减少岁供,榷场也公平些,那就值了。”
“火器真不如重甲,火器那就是烧钱听个响的玩意,打城墙打不破,打拐子马能躲开,只要凑近了连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宋朝富裕,官家想看烟花听爆竹,随他便,咱们金朝还是应该以节俭为主,重甲这东西,千贯一套虽然贵,主要是贵在铁本身上,我看和火器一比起来,那还不算什么。”
“应该打辽国,辽主年少,年少轻狂不经世事,这一次把他胆量打破,让他不敢再与大金为敌。”
金主耐心的听取他们的建议,几乎是全票通过奇袭辽军大营的计划。他也知道,根据粘罕的汇报,这些人在吃喝玩乐、穿戴各方面都被宋朝商人给带坏了,早就失去当年节俭朴素的美德。那些商人为了牟利,没少油嘴滑舌的哄劝他们继续维系经济贸易。他除了不赞同粘罕无止境的投入研究火器之外,还是非常信任、重用这位丞相。
“好了,关于粘罕的错处,都不要再提了。这天下间的工匠技艺,自古以来就是没有的向有的学习,偷师偷艺时常传为美谈。金四儿盗取的蛋糕秘方,你们吃的也很美。宋主敝扫自珍,就由他去吧。在平地上遭遇时,铁骑一轮冲锋就能缴获火器,到时候再给粘罕收藏。”
完颜粘罕:“……”被这些鼠目寸光的人气死了。重甲骑兵已经发展到顶峰,铠甲不能再重了,铁的坚韧也不太可能更高,反而火器可以做的更大更猛,从猛火油柜,到单发的□□,超大只的火炮,似乎是变化无穷的。气的他又写了一篇文章准备流传后世。
探讨完打谁之后,开始调兵遣将时,斡鲁补免不了把全家都做了辽宋两国俘虏的弟弟五人摘出出征名单,留他们镇守大营。隐约有点担心,这些本身就有不臣之心的弟弟们,再加上全家家眷都在人家手里,有那么点临阵叛变的可能。
……
镇守大黑寨的陈王完颜宗隽,全部妻儿老小都在宋军大营中,妻妾儿女都关在一个帐篷里,不许出营帐。是所有俘虏里待遇最差的。庶长子名叫完颜梅,就是当众挑衅赵官家的少年,其他金国俘虏都觉得他很蠢,嫡母和亲娘这一路来,每天都骂他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宋朝一向以仁义自居,又是宗主国,只要奉承几句,就能得到优待,再等金兵打回来把自己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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