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先帝与官家的情分,稀世罕见,反倒是金国这样的,为了些蜗角虚名,蝇头微利,不惜自相残杀,屡见不鲜。”
“兄弟同心,大宋鼎盛。当年有多少卖弄唇舌,挑拨离间的臣下,都该下拔舌地狱。”
赵森很乐于听别人说父亲和叔叔是怎样的亲密无间,含笑听了一会,忽然又觉得似乎叔叔对自己好,完全是因为当年承了先帝的深情厚谊,倒把叔侄之间的关系说的淡了。
梁红玉自从离京之后,一直都穿男装,兴致勃勃的立在旁边,虽然不能参与议论,听着这些全国最聪明的人议论朝政、时事和战争,就很好听。“天色已晚,哥哥,今夜还要挑灯夜谈么?”
赵森巴不得散会呢:“眼下没什么大事,诸位臣工先回去休息,养精蓄锐。”
去‘更衣’的官家溜溜达达回来,微微有些惆怅,含笑道:“方才收到京中来信,耽误了一会。诸位散了吧,早休息。森儿今晚上跟我一起睡,明日抵达建州,你就该回去了。”
群臣退下。
初夏的夜里,在汴京城是凉风习习,现在是凉风嗖嗖,让人非常冷静。
屋内还点着蜡烛,隐约可见帐篷外守夜士兵的影子。虽不是枕戈待旦,也是脱了外面一层长袍,和衣而卧,随时准备跳起来。
赵森在犹豫了一会,红着脸往前一扑,抱住叔叔的胳膊:“叔叔~我想跟着您去打仗,求您了。”我撒娇了,我尽力了。
林玄礼嗤的一笑:“想当年你一撒娇我就能把你举高高,现在么,倒是举得动,怕你害臊。”哈!一般人都会老气横秋的说举不动了吧?我还不到四十岁,他还不到一百三十斤,有什么举不动的。我可真是强壮又性感,现在要是回到现代,单凭长相和腹肌可以混饭吃了。
太子放开手,红着脸钻进被子里,捂住头。作为一个即将有儿女的成年人,太害臊了!
林玄礼伸指头戳被子包:“太后她身体不太好,又病了一场,我不能陪伴左右,你这个亲孙儿得陪着她。还有吕妙善,她身孕快到八个月了,这时候你也该陪着她,等着好消息。小夫妻如胶似漆的,怎么舍得分开呢。”
虽然两辈子都准备丁克,但很懂这方面的事,已经不记得名字的经理姐姐备孕期间给无知青年们讲了很多课。
赵森从被子包里钻出来:“让儿臣再服侍您一个月呢?太后身体一向健康,这次一定也是微恙。妙善也不会担心我们,我跟在叔叔身边,她最放心了,这一个月时间,大军打不到混同江,我再赶回京城。”
林玄礼就一句话:“不行,太危险了。”
“嗯……儿臣有三个理由。第一,神宗用兵点将不慎,指挥失当,以致于一场惨败。先帝用人知军事,收服了宁夏平原,官家您曾经从军,开疆扩土不计其数。父子三代皇帝,读的书相差无几,何至于差距如此之大?叔叔恕罪,这是纸上谈兵和身先士卒的差距。第二,儿臣决心寸步不离,跟在叔叔身边,您既然不准备亲自上阵冲杀,我又有何危险可言?第三,这次战争,您稳操胜券,现在若不教我,将来…若有一日,您百年之后,我打算御驾亲征,怕是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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