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怒不可遏,拈着一本小册子扬了扬,丢在地上:“好一招一箭双雕之计。既挑拨了辽宋之间的关系,又让西辽与我大辽互生嫌隙。这必然是金国的毒计,我早听说他们的丞相为人恶毒,有无穷无尽的坏主意。哀家不用你们认错,要查出来是谁散播的谣言,背后又是什么人从中捣鬼。水有源,树有根,不论是外国的奸细来挑拨是非,还是大辽的文人在这里妄议朝政,都得给我查出来!”
“太后,请您息怒。”京兆尹劝说道:“这些文章在我大辽京中传播,又不是娘娘和陛下对宋的态度,即便是,大辽幅员辽阔,雄兵百万,君明臣贤,何惧宋朝呢?宋朝不会也不敢因为辽京中的文章对大辽发难。”
虽然…但是…还是不觉得宋朝能赢过大辽。
官员们也劝:“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倘若娘娘下诏,查抄京城各家各户,谁敢持有此书,以谋反论处,立刻就能遏制这股不正之风。”
“是啊,请娘娘下令,不消半日光景,家家户户都得焚尽了。”
“他敢说哀家依仗宋朝才扶持皇帝坐稳了皇位。”萧太后是为此而愤怒,但还没想好:“是什么人胆敢蔑视哀家,蔑视耶律余睹?削弱皇帝的威望?目中无人。敖卢斡继承大统,朝野上下无一人有异议,这是什么东西,敢说是宋朝扶持?”
敖卢斡坐在旁边听了半天,走过来,拾起丢在地上的小册子,又站在桌子前面整理了一会,把手抄本放在一边,雕版印刷的放在另一边。
萧瑟瑟含泪看着他,为优秀又被人污蔑的儿子感到委屈,愤怒,想杀人。他的态度还是很温和:“娘娘息怒。您请看,这些雕版的,必然是始作俑者所做,这些手抄本,是京城中人拿了文章,再抄录转赠的亲朋好友。”
敖卢斡微微笑了笑:“主少国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方是之时。娘娘,为了百姓的一点牢骚,就治他们的死罪,这有些过分了。我出宫游览时听到了一些言论,百姓们传递这小册子,只因为他们害怕,怕我太年轻,会重蹈先帝都覆辙,不能承载大辽二百年江山社稷。这都不用着急。”
他拉住太后的手,真诚的看着她:“等我再长大一些,做出能取信于人的政绩时,谣言不攻自破。”
萧瑟瑟的怒火瓦解冰销,略有些遗憾的问:“你想放任他们胡言乱语么?”
敖卢斡摇了摇头:“我不能坐视他们铸成大错。娘娘,我想今年秋天是时候阅兵了,御帐亲军、宫卫骑军,十五万骑兵威风八面,足以震慑宵小。”
众臣想起陛下骑射时的英姿,认真训练换来的百发百中无虚弦,齐声赞颂:“陛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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