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且慢,郡王从哪里听说的?脊仗、刺面、发配……在古时候,汉唐时期,是任选其中之一,或之二,作为犯罪的惩罚。到宋初,治乱世用重典,天下以强盗为大患,太*祖太宗便用重刑,三合一来治罪犯。”随口背了些法条和判刑时援引的编敕(皇帝的单独命令)和编例(以前的审判案例),以及当时的社会背景。
“正因如此,大宋历代官家,都令各级官员熟读律法,令天下人都学法律。以法治天下。”
林玄礼又开始头大了,一想到自己将来要当皇帝,也得了解这些事,头大也得硬听。“效果如何?人们遵守法律么?”
且不说我看过多少人受了足够的教训然后去违法乱纪,知道杀人、贩毒是死刑也一样去干。就算是我,我虽然想杀人而不敢,可我还偷吃边角料呢,店里明文规定不许吃,被发现了扣钱,我还不是照样吃。
苏轼笑嘻嘻的喝了一盏茶:“没有。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我说这些,郡王听得懂?”
“柳宗元的捕蛇者说,我读过。”毕竟是唐宋八大家,妈的,我差点说漏嘴。现在还没评选这个项目呢。淡定的转移话题:“蛇好吃吗?”
苏轼本来也想转移话题,现在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就要说到苛政猛于虎,太皇太后的耳目还在门外恭立。他不怕自己的意见被他人悉知,但是得让我一次把利弊为官家分析清楚。可一听这个话题,真正惊讶了:“蛇不能吃。郡王,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吃。蛇大多有毒,那无毒的蛇,颇有灵性,不害人,不要吃为好。”
他不是很迷信,但儒道两家平时死掐,对于不要吃蛇吃狗这两条倒是意见一致。
林玄礼憋了半天,实在没法说自己听说他要挑衅完新党挑衅旧党,我到哪儿听说去啊!我的情报部长保母就在门口绣手帕呢。就等他从历史地理课插了一段法律小常识和宗教小常识之后,低声问:“现如今的党争,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轼刚想说,又想到他毕竟是个小孩,刚刚接连失去亲人。我可以抨击两党的不当之处,我还可以外调出去种田,遂宁郡王可没处跑,高娘娘和向娘娘立场坚定,他一句无心符合我的话,可能会被牵连在内:“抢糖吃打架,不和对方玩。”
林玄礼静默了一会,提起毛笔,掀开砚盖沾了沾墨,随手拿起一张练字的生宣,提笔写道:[旧党权势滔天,上通天后,先生要与其正面硬抗么?]
苏轼微微静默惊讶了一会,提笔先给他改了四个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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