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奕欢点了点头,她知道答案了。
“虽然从小到大我爸只给我过钱,对他来说最微不足道的东西。你还记得吗,我初中在学校被人欺负,我那个时候每天都会特别想他,每天都梦见他。可我那个时候甚至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已经上高中了。”顾松顿了顿,“就好像你知道有这么个人,就足够了。所以我那个时候会跟你说,这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跟他在一起让我特别尴尬,可他是我爸,我挺不想看他难过的。”
“这事儿你不该跟我聊的,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可他是我爸。”顾松说,“沉奕欢,对不起。”
沉奕欢在床上翻来覆去,夜深了。
一周就这样过去了。
沉奕欢推车购物车,没想到接到了唐肖的电话,“奕欢,我要回美国了,方便见一面吗?”
“不用了学长,祝你一路顺风。”沉奕欢礼貌地说。
“当年的事,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唐肖说。
那些流言蜚语传到他耳朵里时有一瞬茫然,沉奕欢为了实验项目和课题和助教谈恋爱。他知道沉奕欢对他好,却没有多么喜欢他,唐肖提了分手,那是他仓促而潦草的初恋。
“该说对不起和谢谢的人是我,学长,祝你一路顺风。”沉奕欢挂掉了电话。
漫无目的拿了货架上的东西,扔进车里。领着满满当当一大包,回了家。
沉奕欢拎着袋子走在路上,其实她该谢谢唐肖的。她没有那么喜欢他,却觉得自己应该和同龄人试一试,然后她释然了。她大学的第一个男朋友叫什么来着?好像姓赵,是回学校做讲座的优秀毕业生,是个律师,她那时负责接待。后来呢?哦,沉奕欢想起来了,被某个老总挑中做了女婿,和她分手结婚去了。
天空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烟尘的味道。这座城市总是这样。草丛里的仿古石灯,散发着幽暗的光。沉奕欢走在鹅卵石的小路上,转过弯,看到了离在单元门口的身影。指尖一点猩红,照亮了男人的面庞。
“沉奕欢,我话说的太满。”男人踩灭了烟头,“我后悔了。”
女孩儿拎着购物袋站在她面前。
“两年,只少不多。”沉奕欢开口说,“顾行之,我在心里给你判了死缓,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
“沉奕欢,你明明知道我的答案。”顾行之打断了她,他认了。
身后是万家灯火。
顾行之接过了手里袋子,牵着她说,“我们回家。”
那一夜脖颈缠绕、气息焦灼时顾行之有一丝难过。
原来对于沉奕欢,让故事开始和回到原点,是那么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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