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柜子拿了几个保鲜盒,挑了几样最好吃的菜装上,准备带回去给边慈尝尝。
言秀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厨房,见言礼在操作台前忙,奇怪地问:“你要带到哪里去?”
“店里,我晚上不过来吃了。”言礼顾着装菜,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短暂的沉默。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言秀华倏地问起。
在言礼看来,显而易见的答案是不需要再回答的,所以他没有出声。
扣上最后一个保鲜盒的盖子,言礼用手撑开叠好的纸袋,将盒子一个一个放进来,轮到最后一个时,言秀华按住了他的手。
“如果是因为改志愿的事情,我可以跟你道歉。”
可以跟他道歉?
可以?
言礼抽出自己的手,把剩下的餐盒放进袋子里,抬眸看她。
“你本来就应该跟我道歉,而且不止改志愿这一件事。”
言秀华微微蹙眉:“粥粥,我不认为这是你对长辈应该有的态度。”
“如果你非要用长辈的架子来压我,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行,那我就心平气和地跟你谈谈。”
言秀华换了一种语气:“改志愿和把你锁在家,我的方式方法是极端了点,因此伤害到你的自尊,我给你道歉。但是,这一切归根结底,我都是想让你变得更好。一条肉眼可见的光明大道,我铺在你面前了,你不走,非要去走偏僻小路,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成年了,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可你有没有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不是符合成年人的身份呢。”
“肉眼可见?是谁的眼,是你的,不是我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跳出‘你即全世界’的思维模式来看问题。”
“我所认为正确的路,我走过,我没有跌倒,我以成功人士的身份站在你面前,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言礼听完反笑:“那我要怎么证明?我们一起穿越到十年后,让你看一眼我有没有成为成功人士?”
“你不需要证明,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是错的。”
“凭什么?凭你成功,还是凭你是我妈?”
“你不要跟我吵架。”
“是你明明在诡辩,还以为自己很有逻辑在我谈心。”言礼提起纸袋,越过言秀华身边,一副受够了的表情,“我们谈不通的,你别再管我了。”
“你是我儿子,我不可能不管你。”
“现在说得头头是道,以前怎么没见你服我管?”
徐婆婆端着茶杯,不紧不慢地走进来,在言秀华面前站定,冷脸反问她,“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要求自己儿子做到,当年你说我们把想法强加在你身上,是不称职又自私的父母,你今天这样,跟我们当年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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