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女朋友关心的感觉并不坏,这个时候展露男子气概是很煞风景的。
言礼配合蹲下,任由边慈替她戴上了帽子。
“粥粥, 我选上了。”边慈松开言礼的衣领,忽然开口。
言礼挺腰站直,顿了顿,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正说恭喜是不合适的,至于哪里不合适,他也不懂。
伴随一团雾气,言礼听见了她的后话。
“但是我去不了。”
言礼微怔。
回过神来时,边慈已经走出了五步之外,他拔腿追上去,与她并肩而行。
选上了,却去不了。
言礼发现,在边慈的身上有好多他不懂的事情,这些不懂得汇集起来,变成了他眼下的沉默。
贸然询问和自以为是的关心,都有可能对她造成伤害。
可沉默就是正确的吗?
不见得。
言礼陷入两难。
而边慈那边也清楚,她兀自说的话,抛出没头没尾的结果,已经让言礼感到为难。
换做她也会如此,并非言礼词穷嘴笨,而是她不够坦诚。
言礼给予了她最大程度的了解自由,她想,她也要回应他一点什么。
哪怕还不能全盘托出。
“去年5月份的时候,国家队教练来省队考察,我超负荷训练,结果弄巧成拙,在国家队教练来之前把腰弄伤了,住院期间我很不甘心,寄希望于年末的冬训选拔,没过多久,这个希望也破灭了。”
“我从何教练那里知道,我硬性要求不过关,哪怕个人能力在突出,我也没有进入国家队的资格。但这件事,何教练从我高一那年就知道了,她没有告诉我。”
边慈说得含蓄,言礼脑子稍微一转就听出了端倪。
“如果她早点告诉你,你就能早点专攻文化课学习了,不至于临到高三来恶补,弄得这么辛苦。”
“她当时说,看我还没试过就退役太可惜了,希望我再拼一年,说不定会有转机。”
言礼眉头微蹙:“既然都是硬性要求,转机也……”
“不可能存在是吧?”边慈自嘲般笑道,“我现在想想也是这样,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想不明白,吃亏一次又栽了第二次。一诊后,何教练来找我,就是跟我说那个硬性要求取消了,我还有机会进国家队,她说拿我当自己的孩子,我又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