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开始你就没打算长住。”
不知道言礼想到了什么,倏地发出一声轻笑, 又兀自说了声:“原来你本来就是要走的。”
他在笑,可是边慈并没有在他脸上捕捉愉悦的情绪, 这感觉更像是为了隐忍什么,在硬撑着维持寻常的表情。
边慈猜不透他, 索性直接问:“言礼, 你在生气吗?”
“没生气。”过了几秒,言礼又说,“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明白了。
这明明就是在生气好吧。
没办法, 谁让她喜欢他呢,自己惹炸的毛,饱含耐心也要给顺下去。
“我昨晚才接到飒姐的电话,我承认我一开始是想瞒着你, 但你迟早会知道的,所以我还是告诉你了,其他人我还没来得及说,如果你是因为事发突然而生气的话,那我跟你道歉。”
“你不用道歉。”
他身上那股隐忍的感觉消散了,她感知不到任何情绪,这反而令她更加不安。
“这事确实挺突然,我没生气,缓过来就行了。”言礼没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转而问,“今晚聚餐你还去吗?”
“去呀。”边慈理所当然地回答,“我答应过你了嘛,当然会去的。”
“嗯。”
上课铃响起,言礼冲边慈挥了挥手,往楼梯口走。
快上楼的时候,他回了一下头,发现边慈还站在原地目送他。
言礼回她一笑,她才进了教室。
回2班的路上,言礼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是不是他太贪心了。
答应过他的事情,她就会做到。
如果他有远见一点,早前让她对自己承诺不会搬走,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间,就被言礼单方面在心底扼杀了。
他不能这么自私。
之前有听边慈提起过,校方免了她的学费,减轻了她这一年的不小负担,既然她说一开始就打算住校,估计住宿费学校也会免吧,就算不免,现在有位置了,她住校的费用也比现在校外租房便宜很多。
对边慈来说,不管从什么角度都是一件好事,与他而言就相反了。
可是他怎么能凌驾于她的感受之上呢。
言礼无法忍受如此自私的自己,却又压不住边慈即将搬走的失望感,两种矛盾感交杂在一起,令他无比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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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考试结束,组织聚餐的负责人通知完时间地点,催促大家回家放了书包就赶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