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生气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那支笔是明织送我的,我再转送给你,是辜负她了的心意,不好意思。”
答非所问。
那就是非常生气了。
言礼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明明下午他们还在自习室有说有笑的,约好明天继续。
言礼看了眼边慈面无表情的脸,心想,明天大概是无法继续了。
无法继续的不止补习,他们之间好不容易产生的联系可能也要……不行!他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言礼拿起书桌上的小狐狸笔,走回来递给边慈,跟她有商有量地说:“小姨他们都睡了,我们去楼上谈谈,好不好?”
他一定是故意的。
不说“好吗”,非要说“好不好”,这种放低姿态温柔询问的语气,她怎么可能说得出不好啊。
边慈又生气又控制不住心软,她接过言礼手上的笔,快要抽走的时候,那头突然发力,他们两个人的手变成了拔河的两端。
“边慈。”无奈的语气,像是在服软。
“你先还给我。”边慈垂眸道。
言礼松开了手,边慈握着小狐狸笔,停顿片刻,才说:“走吧。”
她率先离开,走在前面,耳朵留意着身后的脚步声,听见言礼有跟上来,才放心加快了脚步。
推开楼顶的门,风灌进来,边慈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她还穿着短袖睡衣。
现在回去拿衣服太逊了,边慈咬牙,硬着头皮走上楼顶。
她听见门被带上的声音,正要回头,双肩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
边慈低头看,肩头被披上了一件棒球衫外套。
男士款,是言礼的,上周末见他穿过一回。
“外套穿上,夜里的风很凉。”
言礼站在她旁边,轻轻说了一声。
边慈拢紧外套,并没有把手套进袖子里,然后说:“谢谢。”
“你又开始跟我说谢谢了。”言礼走到花台边,手撑着栏杆,望向远处,声音被风吹散,显得惆怅,“难道你要跟我绝交吗?”
“我没有。”
边慈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注意到他跟自己一样也只穿了件短袖,忍不住问:“你不冷吗?”
“不冷。”言礼快速否认。
骗人。边慈心道。
与其等边慈问,不如自己说,言礼心一横,豁出去了。
“其实发生周考那件事的时候,你在app上给我发消息之前,我就想跟你摊牌了,后来看完你的消息,当时那种情况下,我感觉说了只是徒增尴尬,就想着往后缓缓。这一缓,就缓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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