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不从根源上解决,类似的事件还会发生第二次,这个高三谁也别想安宁。”
谁也没有提边慈的名字,但好像每个人都在提。场面几乎在还原自习前平行班和重点班的那场争吵,只是矛头从学校制度变成了边慈。
原住民阵营和非原住民阵营眼看要吵起来,关飒一拍讲台,拿起多媒体话筒,厉声制止:“你们是在给我表演什么叫班级内讧吗?一个个嘴里一套一套的,我看都能直接做集团领导。”
“这件事学校自然会查清楚,你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学习,就是高考!与其琢磨这些毫无意义的弯弯绕绕,不如多做两道题。”
“安宁是自己给自己的,心不静去寺庙复习一样白搭。你们以为自己在重点班就稳赢吗?高考就像一场龟兔赛跑,翻身逆袭的乌龟和骄傲自满的兔子,我都见过,不要以为自己是重点班的一员就了不起,在座的每一位,你们随时可以超越别人,也可以被别人超越,都长点心吧同学们!”
立场不同的两方不可能因为关飒几句话就互相理解,只是再不服气也要压在心底憋着。
只有位于矛头中心的边慈,始终没有说一个字。她一直在收拾课桌,她的东西一团乱。
那些被踩脏踩烂不能再用的习题册、试卷以及课本,全被边慈收进了垃圾袋里,在关飒说完那番话之后,她的课桌抽屉重新恢复整洁。
关飒的电话响起来,似乎是什么急事,她接起来说了两句就离开了教室。
边慈给垃圾袋系了个死结,拎着袋子站起来,过道被那个几个非二班原住民挡着,她过不去,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淡声道:“麻烦借过。”
佟默的座位正好在边慈站的旁边,她笑着站起来,伸手要去接边慈手上的垃圾袋:“我帮你扔吧。”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垃圾袋,边慈就换了一只手拎,这时那几个同学也让开了道。
“谢谢不用了。”
边慈没有看佟默一眼,但谁都知道,这句客气话是冲她说的。
佟默的笑意僵在脸上,手悬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旁边有个跟佟默同时期从平行班转进来的男生,见此状,不冷不热地问了句:“佟默你到底站哪边啊?
佟默收回手,瞪了男生一眼,语气不善:“跟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好奇罢了,你跟边慈好,刚刚怎么不帮她说两句,现在都吵完了,又要主动帮人家扔垃圾了,两边都想讨好,两边都不受待见,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你有病吧,杀红眼了见谁咬谁?”
男生抛下一句“whatever”,翻着白眼出了教室。
佟默莫名被怼一通,在教室待不下去,也拿上笔袋忿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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