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外寒气浓重,踏出来那会儿,冷得他一个哆嗦。
阳台的窗户没关,冷风呼啸而入,郁觉就这么吹着风站在洗脸台前剥葡萄皮,旁边瓷白的果盘装有密匝匝的圆润葡萄果肉,他手上是最后一颗。
葡萄数量看起来就不少,周醒不知道他在外面剥多久了,对他的行为很是不解:“你在干什么?”
操!这个智障不冷吗?
他身上还是跟周醒情侣装的那套,单薄不耐寒。
郁觉淡然剥掉手里这颗葡萄残留的紫皮,送到周醒嘴边,轻声说:“别生气。”
他无需多言,周醒已然摸透他的心思了。
下午那通话后,郁觉就没再主动跟自己讲话,一直保持沉默。
他这样,不过是把周醒看得太重了。他想把人哄回来,可他笨嘴拙舌,担心说出的话又是那种雪上加霜的烂话,只能自我惩罚,在严峻处境中想办法。
周醒其实并没有很生气,但他看到郁觉这样,怎么可能不生气。
吹你.妈的风,搞什么自残。
理智有一瞬被怒火殆尽,他张嘴咬住郁觉捻葡萄的手指,脆弱的果肉被咬破,汁水顺着连接处的缺口滑到他的下颌,晶莹液体乘胜追击,一路向下延伸,令白净肌肤多了几分艳色。
手指虽没让周醒咬破流血,但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汁水流出,周醒本能伸舌头要去舔掉,阻止汁水的流淌,以往这么舔倒是可以,如今形势不同,他舔上了郁觉的手指,不仅没能舔掉汁水,反倒让汁水流得更欢快。
周醒脸色一僵,他急忙吐出郁觉的手指,视线接触到那湿漉漉还有牙印的手指,他脸色更不好了,耳根隐隐在烧。
他想骂人,可一对上郁觉茫然的眼神,他一时张口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是他咬人在先,好像骂郁觉,郁觉有点太冤了。
很快,周醒没再纠结舔手指这回事,他跑到洗脸台,把下颌和脖子的汁水擦洗掉。
周醒顺便洗了个把脸,他思忖一秒,抽了张一次性洗脸巾浸湿,塞进一直盯着他看的郁觉手里,说:“擦擦吧。”
为什么感觉这句话有点怪?
郁觉没说话,拿过洗脸巾擦手指,分明此刻是网纹状的洗面巾裹着手指擦拭,触觉却是刚才那股能震麻神经的电流感,低垂的眼瞳幽深至极。
周醒双手无处安放,只好插进兜里,他眼睛四处乱瞟,心底发虚。
见郁觉不休重复着擦手指,便以为他觉得他更生气了,正难过到失魂落魄。
周醒满心无奈,轻咳一声,引得郁觉抬眼看他。
郁觉那双浅色眼睛似乎变暗了些,周醒心里乍地卧槽一声。
眼珠子颜色都变了,的确很难过的样子……
“以后别这样了知道吗?”周醒这会儿内疚,不太敢看郁觉受伤的模样,眼睛一直逃避他,嘴上念念有词,“冻感冒了吃亏的还是你自己,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谈谈,你不吭不响,很容易消耗感情的知道吗?要是到时候分手了,你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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