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醒更奇了:“为什么?”
郁觉端详他片晌,启唇道:“不干净。”
周醒一时竟无言以对,他都忘记郁觉有洁癖这回事了。
怪谁?
他也不知道怪谁,郁觉实在不像个有洁癖症的人,之前他记得可清楚了,对方却说没那么严重,他就自然而然地忘记了。
两碗热气腾腾的麻辣烫端了上来,烟雾缭绕,柔焦了郁觉稍冷的眉眼。
请吃个饭,闹出这种乌龙,周醒也不好让他赶紧吃:“你别吃,等会请你吃其他的。”
郁觉拆了竹筷,在麻辣烫里搅了搅,语气平淡:“不用。”
看样子,他是打算将就一下。
周醒心里过意不去:“别吃了,你有洁癖,就别强求自己了。”
他怕事后,郁觉趴在厕所里吐,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郁觉很坚决:“没事。”
周醒拗不过他,只能看着他搅完后,夹起面条。
不知为何,郁觉手顿住了,脸色比刚才的还要阴沉,眼神冷得令人生畏。
周醒正想问他又怎么了,就看见了郁觉碗里煮熟的小蟑螂。
周醒:“……”
这顿饭最后是不欢而散,郁觉没有甩手就走,周醒觉得已经很好了。
换作之前,他人早就直接走了,说不定之后还刁难他呢。
出了这种事,周醒也不太敢带他出去外面吃了,只好说:“别生气,下回去我家吃,绝对干净到你找不出一点毛病。”
郁觉仅仅是抿着唇,没有言语。
不言而喻,这次麻辣烫给郁觉带来了不小的阴影。
接下来一天,郁觉变得沉默寡言,俨然回到了刚认识那会儿的态度,说他生周醒的气,那倒也没有。
他这么一冷,整个训练室没人敢戏耍,皆严谨地加强训练意识。
歇息闲暇,欧敏凑过来问周醒:“他怎么了?”
周醒扯了下嘴角:“心情不太好而已,没事,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下午的时候,周醒的住宿申请书批下来了。
周醒什么东西都没有收拾,便准备明天再搬进来。
临近放学时,郁觉的神色才逐渐缓和过来。
周醒想着,他总不能晚上也不吃吧?
便出声问:“晚上你要去吃什么?”
郁觉说:“冰箱里还有面包。”
短时间内,他对外面的东西提不起兴趣。
周醒哑言,试探性地问:“我叫了家里的厨师做了晚饭过来,他做太多了,我吃不完,你要不要一起吃?。”
郁觉一顿吃面包,大概率接连几日都是面包。
明眼人便能明白周醒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了让郁觉好受点。
郁觉对上周醒澄澈的双眼,心都软成一滩春水,拒绝的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