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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蹦跳地上了他的单车后座,开心不已。他的后车座,曾是她最向往的远方,而今机缘巧合,终于可以走一趟。调整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坐姿,她振臂一呼:“出发。”

春天的晚风里有萌发的气息,一轮残阳在山头黯淡地陨落,虞应是只扶着车座不敢把双手伸向他的腰,他的校服被风鼓噪,有清香的洗衣粉的味道,虞应是有些心猿意马。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生怕惊动他地将脸贴过去,感受着他的校服摩挲她面庞的触觉,幻想着那就是他的手,轻抚过她的面颊。

许之初,多希望你曾经属于过我,哪怕一刻钟也行,而我却只能让我的喜欢披着绝无此事的外表,衣锦夜行。

“你怎么这么晚走?”

“去帮同学们送同学录给老师。”

“时间过的可真快,你都要毕业了。”

“总算熬出了头。你呢,为什么也这样晚?”

“跟同学讨论题来着,误了时间。”

许之初骑得不快,他们就这样各怀心事,沐浴在黄昏的夕阳下,一路除了虞应是偶尔的左拐、右拐、直行之外,没有其他言语。野花的香气时不时诱惑着许知初的嗅觉,他想到海子的那首诗: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方向握在他的手里,她说去哪,他们便出发是够美好,可此刻她在他后座,中间却隔着银河。

“你去大学以后……会偶尔想起我吗?”许之初问她,用怅惘的口吻。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毕竟你是我十八岁那年心之所向的少年。

由此回答便已足够,许之初露出笑颜。

快到家的时候,虞应是远远发现爸爸在村口张望,心中慌乱不安,生怕被误会了什么,后来想想身正不怕影子斜,谁说男女之间不能正常交往了。

见到许之初,虞老爹果然拉下了脸,无视许之初的存在,对着虞应是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虞应是刚要开口却被许之初抢白,他端着一张笑脸,对虞老爹毕恭毕敬道:“叔叔您好,我是虞应是的同学,叫许之初。她放学走晚了,车子又在半路上坏了,我恰巧路过顺便把她载回家的。”

虞老爹这才有了好颜色,连声对许之初道谢,又问虞应是:“你车弄哪去了?”

“送修理铺了。”虞应是噘着嘴,不满老爹的盘问,好像她能把坏掉的车子扔路边一样。

“那什么时候能去拿?”

“明天就可以拿了,我让于燕庆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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