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千宁有些懵懂,只能礼貌回应:“我叫那千宁,很高兴认识你。”
虞应是本以为借此机会,于燕庆能说出什么重度中二病的酸腐情话来,没想到就只是简单的一句“我想认识你”,何时开始这小子提升了把妹段位,竟然连她也瞒过了。
于燕庆又拉起文彬的手:“来,咱们大家牵着手去跳篝火舞吧。”
所有人的手牵到了一起,阴差阳错虞应是被挤到了许知初的身侧,许知初并未在意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她的手,她浑身犹如电涌流过,几乎不敢相信节目接近尾声还有这样的福利,于是小心翻转手掌与他掌心相对,十指紧扣。虞应是一边跟随着大家的舞步,一边单腿蹦,情难自控地笑出声来,在人声鼎沸的欢喜里,独独望向了许知初。她无比感激这片漆黑的夜色,可以隐藏掉她所有的动作和表情,更感激这个环节的设定,可以让她笑得不加掩饰。
她想,即使未来爱情会千疮百孔,此刻她握住了他的手,便是抓住了岁月所有的温柔。
那一晚的月色格外清凉,那一晚的蛐蛐叫格外响亮,那一晚的帐篷里虞应是与那千宁聊的最欢畅,那一晚的每个人都看到了青春的形状。
第二天一早回家,虞应是把花环挂在书桌前,她知道它们会枯萎,但她要看着它们最好的样子,晚些时候给许知初去了电话,有了上次经验,她也不紧张,凑巧接电话的许知初,又少了许多应付。她问他到家了没有,又将昨天的事感谢了一遍,然后自顾喋喋不休说了很多话,比如她新养的花,她给猫咪做的衣服,她新学的Jay的歌……他说唱给他听,她便提腔唱起来了,他在那头给她鼓掌,听声音也在敛笑。她欣喜若狂,直到听到开门声响,她才止住话痨,小声说:“挂了,我妈回来了。”
“你的脚怎么样?”他柔声道。
“没事,已经不痛了。”
“嗯,少走动,照顾好自己。”
虞应是听言,心如蜜甜,匆匆挂掉电话,幸福地万物可亲。
此后,每隔三五天他们便要通一次电话,有时候是许知初打过来,有时候是虞应是打过去,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如果接电话方的父母在家,就少说几句,主要谈论内容是数学题,如果父母不在家,便是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月底交话费的时候,虞应是家里话费贵出好几倍,被父母一顿盘问,她也并不否认,只是态度诚恳地表达跟几个要好的女同学通过电话,大家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搞得父母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抓着。
夏色将阑,莺声渐老,流光容易把人抛。一个月的暑假说起来飞快,过起来漫长,也终于熬到了入学的一天。
大家收拾书本在许知初的指挥下声势浩大地搬入高三教室,又进入新一轮计算与心爱人距离的循环,虞应是手舞足蹈,这次的座位调整,她与许知初公用一条过道,也就是说她下课的时候可以路过他的座位了,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可能会不小心就撞到一起,然后她嫣然巧笑,侧身对他说:“你先走。”
虞应是幻想着闭上眼睛,感觉空气中都是幸福的味道,毕竟他们之间又悄无声息地近了一步。
新教室里一片人仰马翻的抄作业场景,各科课代表站在台前催促,一脸生无可恋:“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