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应是与花重隐比起来,简直太小了,那么瘦那么小的一个,像是一朵花、一片羽毛、一支翻飞的蒲公英……小到他一根手指就能提得起来,小到他看着就想把她揣进兜里,小到她即使在背后说了关于他的再难听的话,他也不忍心对她下手……
花重隐露出令山河黯然失色的绝世笑容:“我叫花重隐,我知道你叫虞应是,幸会认识你。”他伸出宽厚的手掌。
虞应是看看,不敢去握,瞥一眼那千风,她肯定地向自己点头。
她极其不情愿地将手在花重隐的手上放一下立即缩了回来,好像他的手是一块滚烫的山芋,她避都来不及,更别说靠前了。
“幸会。”虞应是无比敷衍。
“你毽子踢得不错,改日教教我。”
“呵呵呵。”
花重隐无语,自己有那么可怕吗?刚刚她在说自己八卦的时候明明滔滔不绝,怎么此刻这般惜字如金,可能对于她来说自己还是太陌生了,所以应该找一些比较容易缓和气氛的话题。
“熊成志他经常跟我提到你,说了你很多好话,现在看来是名不虚传。”花重隐有很多个女人,但他的情商的确太低了,至少在应对虞应是这种良家女子的时候,他几乎是处处踩雷。
熊成志不是拉进友谊的试金石,只能是将两人关系炸成碎片的□□。
只见虞应是突然之间如同练功走火入魔了一般,360°大变脸。她猛的回头,恶狠狠盯着那个自称做花重隐的男生,倏地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花重隐还是草丛隐,你最好告诉熊承志,我不喜欢他,不但是不喜欢,而且是非常讨厌,语言已经无法形容的讨厌你知道吗?叫他不要再上课看我下课看我了,不要再用那个深情款款的、充满悲伤与哀怨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了,那样真的会看我百爪挠心好吗?还有,叫他赶紧换一个人摧残,他对我这份锲而不舍的喜爱,真的造成了我的困扰,我本人如今是求救无门,请他务必设身处地体会一下我纠结的心情,从而放我一条活路可以吗?”虞应是妙语连珠,一鼓作气中间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甚至将‘先跟花重隐搞好关系然后寻找机会探听许知初往事’这么重大的决策都弃之不顾了。
吐槽完毕,长久以来的心事得以释放,真是酣畅淋漓。然而她自己也气的脸红脖子粗,骂完便再也不想看到花重隐一眼,猛地一把将他推开,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花重隐直愣愣地杵在那里,他完全没有从虞应是的“枪林弹语”中醒悟过来,堂堂花少,什么时候被人家这样指着鼻子教训。直到那千风喊他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面对那千风不解的眼神,他嘴角浮起一抹微醺的浅笑:“这个小女孩真是越来越有意思”。
虞应是还没跨出班级,就大惊失色地发现熊成志站在门口,脸上是那种无比苦涩、委屈、伤不起的表情。她心底暗暗叫苦:“卧槽,真是点背不能怨社会,刚刚那番话不会被他当面听到吧,会不会很伤自尊呢?”果然,熊承志的脸已经红里透着黑,黑里泛着绿……什么色都不是,十分难看。她发誓真的是讲得太富有激情了,忽略了隔墙有耳,不对,是忽略了熊成志的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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