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应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素无交集的班长许知初要与她结伴同行回寝室,这是做梦都不敢想的有木有?幸福来的太突然,她愣在原地,不知该拒绝还是答应。
许知初已转身走了,看她还杵着不动,回头问道:“你在想什么?”
虞应是这才如梦初醒,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夜色四伏,广袤的天际疏朗地点缀着几颗星子,一弯新月悬于上空,如同巨大黑幕上的眼睛,一切喧嚣在它的注视下沉寂下来。虞应是得许知初护送,与他隔着一个人的距离走在发出昏黄光亮的路灯下,凉风吹过,身心惬意。虞应是只到许知初下巴那么高,投在地上的两只影子被拉的老长,却是最好看的身高差。他们谁也不多话,虞应是脑子里在回响刚刚一起穿过的黑暗走廊,他不逾越又不离弃地将她护在身旁,绅士极了。
“你的数学题完全理解了吗?”许知初忽然开口,吓了虞应是一激灵,抬头时候正好撞见许知初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脚上,转瞬便望向远处,无懈可击的自然。
“没,没咋理解。”听到他天籁般的磁音,虞应是言语结巴。
“那你还能记住解题的过程吗?”许知初的言语透着认真,让虞应是不敢与他玩笑。
写了一百遍还没有记住自己在写什么的,智商得低到泥土里了吧?我有那么笨吗?虞应是无语望天,她在他的心中原来是这样形象,真够令人垂泪到天明的。
“记……得。”
“好,那我现在给你讲,你仔细听……”
他讲得很耐心很仔细,讲到一个知识点就问问她是否明白,她摇头他就不厌弃烦地再讲,直到她点头才肯继续。虞应是专注地听着,竟意外听懂了数学题,并空前绝后地认为数学一环扣一环原来也挺有意思。
那夜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思维再度天马行空,她甚至想到如果许知初帮她补习数学,那么这一科她肯定不会瘸腿了。人就是这样,给点阳光就禁不住内心多了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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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虞应是破天荒早起,由于心情较好,又去食堂买豆腐脑做早餐。她抱着书一边慢悠悠地去上早自习,一边沿途观赏校园春色。偌大的操场四周,繁花似锦,绿柳阴翳,数长在寝室通往教学楼的这条红砖路旁的最为婀娜。春末夏初的太阳暖意浓浓,透过绿柳的枝条化作千丝万缕透了下来,将小路笼罩在一片柔和静美之中。以前总是赖到最后一刻,然后火急火燎地起床,踩着铃声冲进教室,都来不及看一眼这些生生不息的植物,它们四季变化各有风韵,空负了大好春光,现在看来三点一线的生活如果每天都以享受的心情来过,也是别有情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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