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舒禾本来就瘦,即使穿着毛衣,仍能感受到脊椎和蝴蝶骨处传来的断裂版般的疼痛;腿部后侧大面积与粗粝的瓷砖毛边摩擦,手臂似乎也被生着铁锈的水管割破了,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又辣又疼。
她几乎是立刻就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泪。
这一出闹下来,几人当然是没心思吵架了,急急忙忙地赶过去,围在她身边。
牛欣和袁晨不停地向她道歉。
夏露晨见她手臂上的白色毛衣里有血渗出来,担心得都急出了哭腔:“舒禾……”
舒禾眉头紧蹙,倒抽了一口气,略显艰难地说道:“先扶我起来。”
三人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带到座位旁。
袁晨:“舒禾,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牛欣:“摔得这么严重,还是去医院保险一点。”
舒禾摇头,抽了张纸擦眼泪。
她抿了抿唇,闷闷地道:“不要你们陪。”
三人面面相觑。
稍微平复了一下以后,舒禾拿起手机,给许嘉实打电话。
许嘉实平时很忙,很多时间都是在开会、学习或者工作,如果不是什么急事,舒禾一般都会给他发信息,而不是打电话。
所以,偶尔有电话的时候,许嘉实只要看见了,就一定会立刻接起来。
“你现在可以来接我吗……?”
电话那头传来小姑娘明显染了哭腔的声音。
许嘉实剑眉下沉,立刻放下手头上打了一半的文件,拿了张门卡和外套就匆匆下了楼。
他边走边问:“你在哪?”
“宿舍。”舒禾又补了句,“我在楼下等你。”
挂掉电话,舒禾拒绝了牛欣和袁晨的示好,只让夏露晨扶着自己下楼。
她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每走动一步都像是牵着全身的痛觉神经在撕扯,下楼的过程显得尤为痛苦和漫长。
终于到达的时候,许嘉实已经在宿舍大门前等了很久。
小姑娘在另一个女生的搀扶下,边嘶着气,边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四肢的动作过分僵硬,甚至还有一道血迹,顺着袖管滑落到白皙的手背上,强烈的对比色让人触目惊心。
她显然是刚哭过,两道细眉几乎拧成一个结,眼角还染着浓郁的粉色,脆弱的模样像是朵即将飞絮的蒲公英,只要一阵轻之又轻的风,就能让她碎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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