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实应了声,站起身,握着她的手臂把人拉起来。
隔着一截空荡荡的袖管,圈住里面细而软的一段。
触感极佳。
本来是个亲昵的动作,但被拉起来的人却把一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倒抽一口冷气。
他力度虽然不重,却也不轻,大拇指指腹恰好按在她刚摔出来的一块淤青上。
许嘉实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眸色一变,沉声问:“怎么了?”
跳舞摔跤是家常便饭,舒禾并不想小题大做,但面对他那双仿佛能在瞬间洞悉一切的双眼时,却没来由地变得很没底气。
她掩饰性地将本就垂落在手腕的长袖再向下拉了拉,袖口遮住半个手掌。
许嘉实一双清冷的眸中划过一丝异色,说话的嗓音算不上愉悦:“我看看。”
舒禾将手向后撤,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
“没事的,就是一个小淤青而已,不疼的。”
双方都静默了几秒。
少年盯住她,神色极黯。
“是么?”
“现在还学会骗人了?”
他带着薄怒的声音穿透空气、传入耳中,无形中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很少见到像他这样寡淡的人生气。
舒禾此时心虚极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嗯”了下。
许嘉实冷嗤一声,目光扫在她的那截棉质的衣袖上,伸出修长而节骨分明的大手,不轻不重地按了上去。
他找的位置极准,跟刚才握着的那处分毫不差。
舒禾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半只手臂都被他弄麻了,像浸在带有腐蚀性的酸水里一样,胀得发疼。
委屈感紧接着疼痛而来。
她咬唇,颤着眼睫抬眼看他,眼角浮出星点泪花。
那双秋波满盈的杏眼带着点受伤和难以置信的情绪,直望进人心里。
明明没有说话,却好像在无声地质问、怪他故意欺负自己。
一下就把他的心揪住了。
惹人心疼得紧。
许嘉实薄唇紧抿着。
半晌,败下阵来。
“还有哪儿疼?”
舒禾吸了吸鼻子,把泪意都咽回去,这会儿也不逞强了,瘪着嘴小声地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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