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敬打来电话,对女儿说今天不回家了,正打算说程兰生病的事,谭佳人先一步问:“程董情况怎么样?”
谭敬本想问女儿怎么知道的,随后自动找到解释,估计她听小贺说的,当即不再多说,回答女儿,“情况稳定下来,不过,晕倒时真的凶险。”
谭佳人旁敲侧击,“爸,程董病了,谁通知你的?”
谭敬说:“你程姨本来和我约好今天去钓鱼,谁知天刚亮的时候,她家阿姨打来电话,说她晕倒了要送去医院,订好的活动取消,我既然听说你程姨病了,说什么也不能在家干坐着,也就赶来医院照顾她,照顾病人我有经验,你妈……”
谭佳人听父亲幽幽叹了口气,她不由问:“爸,你和程董——在一起了?”
女儿冷不丁地问了一嘴,惹得谭敬老大不自在,“你说什么呢,我和你程姨就是老朋友,到我们这把年纪了,还啥在一起不在一起的。”
“好,我懂了。”
“行,就这样,我挂了。”
谭敬收起手机,回头看到程兰正温和笑着。
他讪讪地说:“老二这孩子净瞎琢磨。”
程兰说:“孩子们都误会了,我们无非经常聚一聚说说话,难道还讲究名分么”,她顿一顿,问,“你太太是生病走的吗?”
谭敬看她嘴唇干涩起皮,起身倒水,放进吸管,凑到程兰嘴边,“喝点水,润润嗓子”,对她刚才的问题也不回避,“都怪我没能力给她好生活,身体拖垮了,我这辈子最对不起她,其实照顾病人很煎熬的,看她痛苦,我半分也替不得。”
程兰拍拍他的手,表示理解他的感受。
谭敬语重心长,“你操劳了一辈子,身体都累出毛病了,是时候歇歇了。”
程兰说:“确实,尤其最近一年,明显感觉精神不济,脑子也不记事了,等我把集团的事安排好,就彻底退休,没事了,咱们钓钓鱼,种种花,跟你去地里拔拔草,种种庄稼,想想也蛮好的。”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贺九皋并没回家休息,在办公室小憩片刻,又投入到工作中。
温修筠休假回来,身份变成人夫,他给同事们发喜糖和旅游途中带回的小礼物。
贺九皋也收到了一份,温修筠对老板说:“谢谢。”
贺九皋剥开糖纸,含进嘴里,甜甜的桃子味,还不错,他抬头看一眼,“谢什么?”
温修筠说:“新源燃气的股份激励。”
贺九皋一手支颐,语气寻常,“参与收购新源燃气的团队都有份,你不用特地谢我。”
温修筠继续说:“您还给我包了丰厚的红包。”
贺九皋微微一笑,“结婚好吗?”
温修筠赧然,“其实和结婚前没分别,不同之处……呃,我和伍月对彼此更有感全感了,不都说家庭是情感的归宿吗,不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体会,我说的只是我自己的感受。”